佐久早弥悠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稍显拘束地站在门口。

    已经按响了门铃大概三四分钟后,门才被缓慢地打开,露出其后的人。

    口罩、手套、长袖长裤,包裹得丝毫不漏,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弥悠稍微愣了愣,随即立刻低下头,手心里被冷汗浸湿的、袖口的布料被揉成一团,紧紧地攥着。

    “……打扰了,我是佐久早弥悠。”

    这家人也姓佐久早。

    相同的姓氏……其实要追溯到不知道多少代以前,才能找到些许的血缘关系。

    简单来说,只是关系特别远的亲戚而已。

    对方神情冷淡,甚至皱着眉,一副极为不爽的表情。

    从一开始按响门铃,弥悠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甚至在心里数了半天的数字,她在心里念出“227”的时候,门才被打开。

    被讨厌是难免的事情。

    毕竟,因为一个相同的姓氏、那点没什么好说的血缘关系,就不得不承受一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负担,是谁都会不好受的。

    佐久早弥悠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佐久早圣臣。”

    深邃得如同西方人一样的眉眼非常帅气,即使被口罩挡住大半张脸也遮挡不住,看起来柔软又细腻的黑发打着小卷,稍微柔和了一下那股难以接近的气质。

    “消毒了再进来。”

    对方言简意赅地说着话,将手里的大瓶装消毒喷雾递给她。

    弥悠接了过来,将对方和记忆里要幼齿许多的脸对上了号以后,倒是没感到很意外。

    小时候她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

    那时候父母已经过世了三年,即使年纪只有个位数,辗转于各个亲戚家的弥悠也已经懂得了很多。

    至少她已经很明白,想要好好地呆下去,就必须懂事、而且不会添麻烦。但即使如此,还是会因为各种原因被送走。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她记得有关于对方的信息并不算多,只有两点——重度洁癖、排球。

    当时因为一直没有生育而收养她的人家,女主人怀孕了,以孕期没有精力照顾她为理由,将她托付到了这里。

    弥悠当时一直以为,温柔地送她过来的女人,会在生下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以后,来接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