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青城脚下虚浮,身子也有点晃,嘴上却话痨不断,“师兄,你明明请我出来吃饭,结果我喝得是酒,你却吃的是饭!”

    息城:“我吃的是羊肉串,不是饭!”

    青城:“师兄,你快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啊,星星也在眨眼睛!”

    息城:“圆的那是灯笼,眨眼睛的那是萤火虫!”

    青城:“师兄,我想唱歌!”

    息城扭头:“不要!”

    青城:“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说走咱就走哇,水里火里不回头哇!”

    她扯开嗓子便唱,唱到豪迈处,仰脸朝天一个趔趄便要摔倒。

    息城见状也顾不得许多,只得先扶了她,“小心些,你这唱的什么歌?”

    “土匪的歌!”青城转头看着他的脸笑成花,“一群小妖精,天天唱!好听!痛快!哥哥,我唱得好不好听?”

    “好听!”息城看看夜晚侧目飞过的小妖精心说,你哥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好在这里没人认识他们。

    “哥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唱?来来来,一起唱!一起唱!”她抓起息城的手就开始打拍子,“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祝青城趁醉装疯,息城却是明白,赶紧把手抽回去,“成何体统!”

    可是他刚把手抽回来,袖筒就又被小丫头给捉了去,“师兄,怕什么?想唱就唱,这里又没人认识我们!”

    于是,妖灵镇大街上,两个神仙毫不顾形象地唱着《好汉歌》扬长而去。青城还时不时抓着大神仙表扬一番,“哥哥,你唱得真好!”

    她兀自兴奋,息城却扶着她笑笑,“哥哥本就会唱啊!”

    有那么一恍惚,息城觉得他扶的就是花盈,当年,花盈也喜欢唱这支曲子。

    那次,他们捉了一只大妖,一起回来喝酒撸串庆功,她喝醉了,回去的路上抱着他不松手,还接受了他的表白。他第一次认认真真吻了她。

    他爱她几千年,直到那时,她才真正接受他成为心中所爱。

    两个人走到岔路口,客栈在左拐的那条街上,青城一路亢奋,非要直着走。息城就把她往左边路上拉,“走这边,我们要回客栈了!”

    “不,哥哥,我不想回去。”青城再往右边使劲,息城再把她往左拉。

    “不要!”两个人拉扯了几下,青城执拗地甩开他的手便跑,只是还没跑两步,却被一股大力给拘了回来。

    “不许跑。”息城挥手间,小丫头已经变成了他手里的一朵牡丹花。

    “哥哥,我不想回去。”牡丹花在他手里颤来颤去,却再也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