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与在席上无二的假笑,“这是什么话?人家是两夫妻,我当然该来这。”说着,他又将烟盒拿出来,握在手间转了一圈。

    她挪着小碎步站到上风处。

    他的眼追着轻快的步伐,在她停下站定的那一刹,就像花开那样,化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也终于没cH0U这支烟。

    檐下幽光将睫影映得很长,她被温柔的笑意感染,也别扭地扬起嘴角,结巴道:“你……你少占我便宜了。”

    “我哪有?”他的眼瞳映衬得亮盈盈,似是当真无辜。可她直觉他在故意调戏。

    你都故意暗示了,人家那是两夫妻……

    她想着,撑着栏杆撇开头,心情忽地畅快不少。

    哪怕勉强接受,他也打心底里不喜欢喧闹的往来应酬。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她们能无b清晰地感受到,只有彼此是同类。

    他在身后道:“你别看老顾那样。他是很好相处的人。有什么说什么,肚子里不藏事情,对待朋友也仗义,有豪侠气。也帮过我不少。”

    “你肚子里藏一堆事。”她转过身去,在他眉心猛然一戳。然后,两腮不由自主就鼓得像金鱼一样。

    他会错意,微蹙了眉极力辩白,“我哪有事情瞒着你。以前的人都没有联系了。”

    她见他这妻管严的姿态颇觉有趣,将错就错继续戏弄:“你说没有就没有?”

    “一个你就足够把我榨g了。”他的颊边微红,看起来还有点委屈。

    她认真起来解释,“我说,你瞒着我很多,关于自己的身世、过去的经历之类的。”

    他垂下双睫,头抵过来,轻敲她的额头,“不是容易提起的事。不是不愿意说,是没机会。”

    “所以才说你藏啊。”她轻挠他的唇珠,“放在别人,喝两杯酒,早就一GU脑倒完了。”

    “哪有那么容易说清。”

    说完,他稍将头一倾,从指尖滑开,轻巧衔含了她的唇。一番动作行云流水,等她想起要推他,已经晚了。

    “你别……”她僵着口型,不配合道。

    他若即若离地啄她,顺道扣住她不安分的手,“再过会就得回去了。”

    晚风蹭过婆娑的枝叶,溜进情意恰好的唇隙之间,卷开所有难宣于口的秘密。竹帘簌簌作响,h昏下的灯火微摇,水滴入池的声响清脆。颀长的身影缓缓依偎上来,几乎在她娇小的周身围出一道屏障。

    这道以他记名的港湾寂静至极,任何一点迟疑都逃不出指掌,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制额罗网。太过柔软的心间皱满涟漪。陌生的场合、失控的心跳、无人知晓的暗里疯狂,她仿佛又回到第一次与他接吻的时候,那么生涩,又轻易沦陷。

    好像无论重来多少次,她都如初一辙地为他心动。一再狠下心,不许他再做过分的事,却每每都破例。

    然而,他对世事的冰冷疏离,并不曾因她改变分毫。就像今日,他依旧毫不忌惮世人眼光,在茶室的角落公然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