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奏本一上,朝廷自然坐不住,偏偏又没办法解决,一个个商议一番,只能装聋作哑,一昧的躲着,静观事态。

    鲁王,赵王等人则还在走动,拉拢更多的人为他们上书。

    还不到中午,鲁王等人就来到了嘉定伯府。

    嘉定伯,周奎,是崇祯周皇后之父,也就是当今皇帝的外公。

    此刻,周奎躺在床上,神色苍白,奄奄一息,双眼暗淡,不停的咳嗽。

    鲁王等人已经知道嘉定伯的事,看着他这副模样,非但不沮丧,反而暗暗喜色。

    代王坐在床边,叹息的道:“嘉定伯,你还是好的,毕竟家宅保住了,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就孤身落难到了京城。”

    赵王道:“嘉定伯,安心养病吧,皇上年幼,须有人护持,先皇后忠烈,您不能再出事了。”

    襄王更是苦涩的道:“是啊嘉定伯,安心养着吧。你看看我们,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本想向皇上要点银子安身,谁知道朝廷那些大人物,欺负皇上年幼,非但分文不给,还要将我们赶回去……”

    周奎即便能安心,听到最后也不能了,挣扎要坐起来,剧烈的咳嗽道:“你们说什么?他们他们欺负皇上?”

    几个亲王对视一眼,鲁王关心的道:“嘉定伯,躺着躺着,皇上毕竟年幼,先帝,先皇后以及其他兄弟都已遇难,又无其他叔伯长辈,没有帮扶,你也知道朝廷那些大人,连先帝都敢欺侮,何况皇上……”

    周奎剧烈的咳嗽,脸色涨红,挣扎着怒声道:“来人来人!抬我入宫!抬我入宫!”

    下人们连忙劝阻,但周奎哪里肯听,有人欺负他外孙,欺负当今的皇上,他这个外公,国丈,如何能忍?

    鲁王等人看着周奎被抬着出去,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有周奎这个国丈入宫,看那些人还能怎么躲?看皇帝还能充耳不闻!

    没多久,周奎就被抬着入了乾清宫。

    朱慈烺得知周奎病重,大惊失色,连忙来见,看着瘫软在椅子上,脸色苍白,仿佛就要不行的周奎,一脸紧张的道:“太公,您怎么来了?”

    周奎看着朱慈烺,拉着他的手,双眼流泪,颤声道:“陛下,我对不起你,让陛下受欺负了……”

    朱慈烺还有些不明所以,拉着周奎的手,道:“太公,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奎丧失了万贯家财,儿女遇难,尤其是皇后女儿,皇帝女婿殉国,心里痛苦的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流泪哭着道:“陛下,先帝罹难,天下板荡,朝臣们野心勃勃,不将陛下放在眼里。陛下,您现在能依靠的,不是那些外臣,是我们这些血亲,是宗室啊……”

    朱慈烺虽然年幼,却也聪慧,顿时明白了,轻声道:“太公,是为了诸王俸禄来的?”

    周奎脸色苍白,声音发颤,不时的咳嗽,道:“陛下,不是俸禄的问题,宗室是皇上最有力的支柱,有他们在,外臣就不敢放肆,切不可自断臂膀啊……”

    朱慈烺看着周奎苍白的神色,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由得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又看向李忠。

    李忠现在扮演的是一个尽忠职守,一心为了小皇帝的大太监,躬着身,道:“万岁爷,奴婢觉得嘉定伯说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