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生活重新步入正轨,早上九点准时到十八楼打卡上班。

    当我走到工位旁和涵涵打招呼时,我意识到,我的世界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在做了妈妈不会允许的事情后,我没有遇到危险,也没有学坏。

    我依然是那个努力工作的小王。

    如果没有陈先生之前甩过来的那堆洗脑包,我会努力得更开心点。

    想到这个,我几乎立刻看向涵涵:“对了涵涵,你是不是打算要辞……”

    涵涵一把把我的嘴捂上了。

    “你要是这个音量问出来,待会儿整个公司都知道我要辞职了。”涵涵小小声说。

    我赶忙猛点头,他这才放开我。

    我喘了口气问他:“你是不是打算要‘上书乞骸骨’了?”

    涵涵愣了愣:“你等会儿我查一下什么意思。”

    是“递奏疏给陛下请求告老还乡”的意思。

    涵涵查完“咯咯咯”地笑了一会儿:“我发现你会的东西好杂啊,你不是化学老师吗?”

    我说:“物化是谋生手段,史政是个人兴趣。”

    涵涵就又问出了那个千古谜题:“可你既然对史政有兴趣,为什么还要学物化呢?”

    如果我直接回答“因为我妈让我选物化”,那多少有点不负责任。

    事实是当时我本人并没有一个坚定的主意。

    就算我喜欢史政,但我也知道史政出身在大学选专业受限,而且到社会上也不好找工作——至少现在给我饭吃的教培业,就几乎不招历史老师和政治老师。

    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妈妈建议我不要做一个梦想家,做人要脚踏实地。

    学习终究还是为了找工作,兴趣的东西则只能当成兴趣。

    我深以为然,毅然选择了物化。

    涵涵听完我漫长的解释,跟我摆了摆手:“这就不对了。”

    这话、这语气,好像陈先生也跟我说过,也不知道他俩之间是谁学的谁。

    涵涵说:“人一生得工作40年呢,很多人40年都得跟自己的专业死磕。如果不是真心喜欢的东西,哪怕再好就业,也是一辈子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