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新娘被人群簇拥着渐渐远去,裴光庭把肩一松,百感杂陈,只好努力地说服自己:或许姐妹有所相似,他思人心切,恍惚间有所看错也说不定。

    吉顼发觉一直安静乖巧的新娘,忽然间,手zj指似在微微轻颤,不由疑惑地转头去看身边的女子,却见她将团扇稍稍偏向他这一侧,叫他看不见zj其半分真容。

    吉顼略一思量,随即了然:是了!女子出嫁,头一回见zj这么多人都在看她,定会紧张害羞的。

    到了马车跟前,吉顼小心扶着新娘上车,忽地“啪嗒”一声轻响,似有温热之物打在他手zj背,吉顼低头一看,竟是一滴透明的泪珠。

    是新娘的泪。

    新娘无声落泪叫他心头为之一酸。

    吉顼暗暗对自己说:恩人离开生养自己的家族嫁给他,对父母亲人定然百般不舍,他日后必会好好待她!

    崔婉独坐香车之中,放下团扇,轻舒了口气,略收拾一下心情,开始从衣袖中取出翠芜给她备好的点心吃食。

    折腾一日,心情又大起大落,此刻肚子zj倒真有些饿了。

    因没法带水,又怕用完糕点会口渴,所以她叫翠芜给她准备了一个橘子zj之明。

    崔婉把zj皮和梨核一起包好,仔细地收入袖子zj里,这才心满意足地拍拍自己的肚皮。

    吉府坐落于洛阳东的仁风坊,与崔家颇有一段距离,如今天色渐晚,为了赶吉时,迎亲队走得挺快。

    随着前方吹吹打打,马车颠簸着,终于赶在吉时之前到了吉府门口。

    马车停下,崔婉便听见外头许多人齐声喊道:“新妇子zj出来…”

    崔婉重新拿起团扇掩住面容,碧柔在外头帮她揭开车帷,崔婉躬身而出。

    就在她正欲扶着碧柔的手zj下车时,却忽然双脚离地,崔婉吓得一声惊呼,瞧热闹之人却爆出一阵欢呼。

    是吉顼忽然抱起了她。

    她匆匆替嫁,也不知道下车时是要新郎抱着下去的,此时突然被抱在怀中,不免惊慌。

    从方才被吉顼执起手zj,到现下贴近吉顼的胸膛,崔婉觉得眼前的男子身材十分高大,体温也比一到秋冬便冻手冻脚的她高上一些,所触之处皆温温热热的,让她周身都笼在一道男子特有的气息里。

    随着司仪的唱词,吉顼结实有力的手zj臂安安稳稳地抱着她跨过寓意红红火火的火盆,寓意平平安安的马鞍,寓意一代胜过一代的米袋子zj,然后重新将她放回地上。

    站稳后,崔婉一手zj整理衣衫,却没想到许是下车时把藏在袖子zj皮和梨核顺着宽大的袖口慢慢掉了下去。

    崔婉发觉之时,那些果皮果核已落到她脚边,幸好被她裙角盖住,没让人看到。

    崔婉故作镇定,脚下却不着痕迹地随便一踢,果核便远离她了。

    谁知她与吉顼刚刚并行了几步,身旁的吉顼突地莫名zj其妙踩了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