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肃毫不理会她的抗议,两只手一用力,将她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信步走了进去。

    见冉盈埋头于面前的棋盘,对他们进来的声音完全无动于衷,高肃开口道“还真是什么奇珍异宝都入不了你的眼呀,回回都浪费我的一片心。”

    冉盈依旧没有抬头,手中落下一子,口中说“所以,何必再费心思。既是蓁蓁喜欢,就送给蓁蓁吧。”

    叫蓁蓁的小女孩听了,开心地拍着高肃的头说“阿肃,你听到没?阿盈都说送给我了!”说着呲溜呲溜地从他肩膀上爬下来,脚不点地地往库房追去。

    高肃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女孩,并未拦她,只溺爱地轻声一笑,走到书案前,也低头看那棋盘,片刻,说“阿盈的棋艺竟也不错。”

    说着,随手捻起一颗白子落下“这里岂不更好?”

    冉盈皱眉看了一会儿,又舒展开眉毛,嘴角还露出一丝浅笑“果然。”

    这才放下手中的棋子,抬头看向他“好久不见你了。”

    高肃又笑了“你会盼着见我?”

    “我只是随口打个招呼,不必当真。”冉盈一脸不屑。

    “阿盈,那日我将你强行绑来乐安,你竟不哭也不闹,每日倒也自得其乐。我见你这样子,反而觉得有些无趣。”高肃抱起双臂看着她,一脸的遗憾。

    冉盈神色清淡,撇嘴一笑“你的趣味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但我有什么可哭闹的。这里有吃有喝又有人伺候,不如每天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阿盈就准备这么颓败地度过余生?”

    “颓败?”冉盈看着他,“颓败倒谈不上。不过是心中无所牵挂,懂得了随遇而安的道理,倒比从前逍遥自在。”

    这种无牵无挂的自在,是她前十六年的人生中从未体味过的。

    只不过是风起时,再无人共赏那些飘飞在风中的海棠罢了。

    “无所牵挂?”高肃眉毛一挑,“对黑獭也没有牵挂了吗?”

    冉盈白了他一眼“非要激我,有意思吗?”

    高肃笑了“简直乐趣无穷啊。”他贴近她,低声说“本王就喜欢看你言不由衷的样子。”

    “他已回长安了吧?”冉盈低眉问,想起他,一时有些出神。

    “没有。”高肃说,“黑獭这人啊,真是有趣。你可知道,于谨和李弼已联手控制了长安,长安已无他立足之地了。”

    “又是你的计策。”

    “算什么计策?只是废废嘴皮子的事情,轻松得很。”高肃得意洋洋。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