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盈笑嘻嘻地问“那我唤你宝师父可好?”

    宝僧人和气地呵呵一笑“小施主自便。”

    三人在禅房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了一会儿白马寺的兴衰。宝僧人说“我前些年和一个世外异人学了一些占卜之术,现在正无聊,我为二位卜一卜前程如何?”

    冉盈睁大了眼睛十分诧异“师父还会占卜呀!好啊!”

    宇文泰微笑着看着冉盈,也点了点头。

    只见宝僧人不用工具也不起卦,只盘膝坐于蒲垫之上,双手置于膝上,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什么。

    宇文泰和冉盈好奇地盯着他。此时连他那可怖的长相,也不觉得丑了。

    半晌,宝僧人睁开眼,微微一笑,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游移了一会儿,温吞吞道“郎君和娘子的未来,不可说。”

    宇文泰听了有些不悦,还未开口,冉盈探身问道“为何不可说呀?”

    宝僧人未看冉盈,却拿一双歪斜的眼睛看向宇文泰,说“昔日因,今日果呀。”

    宇文泰不知为何突然心中一颤,不敢再问下去,对宝僧人行了个礼“我们出去逛逛寺院。”便拉着冉盈离开了禅房。

    冉盈一头雾水“怎么了?你走得那么急做什么?都还没问清楚呢!”

    宇文泰突然不耐烦“神神叨叨有什么好问的?我最烦这些占卜算卦的,全都模棱两可,不真不切。”

    冉盈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烦躁起来,只以为他不喜欢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便收了收玩心,老老实实跟在他后面走着。

    一行人又在寺院内逛了一会儿,来到了大雄殿。

    正中供奉三世佛,四周围奉十八罗汉。

    两人给三世佛敬了香,又绕着大殿去看那十八罗汉。

    有些罗汉的下面还立着供养人的像。他们走到伏虎罗汉处,见那供养人的像座上刻着两个字冉裕。

    宇文泰见了问“冉裕是谁?也姓冉……可同你家有什么渊源?”

    冉盈仔细想了想,似乎武悼天王有个儿子是叫冉裕,武悼天王死后便不知所踪了。没想到,他生前竟然在这里供养了佛像。

    猝不及防的,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原来如此,冉裕曾被封为武兴王。白马武兴,原来是这个意思。”

    冉盈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头一惊,朝殿外看去。

    走进来的人修长俊美,白玉小冠半束长发,一身白衣翩然,宽袖博带,披一件雪白的狐裘氅,乌发散落在肩上,腰后别着一支碧绿的玉箫,衣袂翩然宛如林下清风。

    与他这一身翩然如仙的气质极不相称的,是在他的身后跟着两队约莫二十来个黑衣的侍卫,俱腰挎利刃,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