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的挣扎了好久,久到我以为这样的时间将永远都不会停止时,身上的林容深瞬时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忽然以静止的状态趴在了我身上。

    那把大火好像毫无预兆被熄灭了一般,他趴在我身上沉重的喘着气,很粗,很急促,时间慢慢被拉长,很快他平息了下来,他从我胸口抬起了脸,看向身下一脸警惕又慌张的我,他笑了出来问:“吓到你了?”

    我根本回答不出来什么,因为我已经被他吓死,他刚才到底在搞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出,是嫌我心脏太过坚硬了?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将我身体内的酒精吓得消失无踪,他从我身上爬起来后,我瞬间清醒了,将自己身体缩在车内的角落处,深怕他又像刚才一般朝我扑过来。

    如果要是换做是以前,我一定是高兴无比,可今天,我有的只有恐惧,深深的恐惧。

    他从我身上爬起来后,便颓废的坐在一旁不说话,他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将他瞳孔给遮住了,我看不见他的正脸,只能粗略扫到他嘴角所带的一丝嘲讽。

    密闭的空间,就连双方的呼吸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我不敢动弹,也不敢说任何一句话,只是警惕的盯着他侧脸看了很久,在确定他不会再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后,我才小声询问:“你……怎么了?”

    一直低垂着脸坐在那没动的林容深在听到我这句话时,终于有了反应,他动了动身体,扭头来看向我问:“你觉得呢?”

    我看到他有些赤红的眼睛,又缩了缩,强迫自己转过头看向窗外说:“你大约是疯了。”

    林容深听了我这句话,嘴角的嘲讽的笑越来越大,大到他眼睛内的沸腾又逐渐恢复冰冷,他感叹了一句:“是啊,我疯了才会变成这样。”

    他说了一句:“夏莱莱,你真是狡猾。”还没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他已经单只手推开了门下了车,剩我一个人在那有些分不清楚什么情况。

    之后,我们便相互沉默着,谁都不曾说话,只听到窗外的风声吹打着车门和窗户,还有时不时的车鸣声。

    林容深坐在前方安静的开着车,偶尔抬手看一眼手腕上的时间。

    很快,车子缓缓停下,坐在前方的他没有回头来看我,而是轻声提醒我说:“到了。”

    我环顾窗外,才发现车子不知道何时已经到达我家楼下,我左右瞧了两眼,在确定是熟悉的环境后,才慌里慌张的去开门开,可推了好几下,发现车门是锁的,我用眼神示意坐在前方的的林容深,他没有扭头看我。

    我又推了几下,推的动静大了不少,我在示意他开门,他坐在前方还是没有动,连要扭过头来的意思都没有。

    我火了,用力的踹了一下门,大声叫喊说:“你什么意思?你他妈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容深终于有了点动静,可他还是没有从回头来看我,而是从透视镜内淡淡扫了一眼狂暴如雷的我,按了一下开门锁,我听到门锁解开的声音,要立即推门而下,前方的林容深说:“你确定现在这样的你能够下车回家?”

    他视线落在我脸上,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心内只有逃离两个字,气愤的回了一句:“我该怎么回家,根本不用你管。”

    夺门而出后,便气冲冲的上了楼,连头都不敢回,活像个落汤狗,浑身狼狈。

    等到达乌黑的楼道口后,我没有急于上楼回房间,而是靠在一处墙壁,仰着脸努力吸气吐气,等情绪平复下来后,我才从墙壁上直起身,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去不远处林容深的车,发现还没有走,车子开着大灯安静的停在那里。

    正想缩回来,才发现车内的他视线一直落在我这方,我吓得心脏都差点从口中飞了出来,立马往墙角一缩,连呼吸都无意识间给憋住了,好似远处的他会发现我的存在一般。

    等了差不多三秒,等我想再次确定他刚才是否发现躲在这里的我时,门外已经传来了车子发动声,很快声音远去。

    我仰着脸深呼吸了好久,才整理了一下衣服浑身疲惫的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