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前,一堆堆篝火被点了起来顿时将广场照耀的亮如白昼。

    祠堂孤零零的矗立在广场后面的空地上,在它的周围,围满了鬼子兵,没有一个地方没有鬼子兵,就连远一点的山坳上,鬼子还布置上了部队,轻重机枪、掷弹筒一应俱全。

    这次包围,鬼子下了大力气,调来了几乎一个大队,全方位包围了祠堂,武器配备十分到位,想要硬冲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篝火中,那松柏木杂拌哔哔啵啵的燃烧着,被烧着的油脂发出了好闻的松香味,让人觉得心神都安静了下来。

    但是在周围那荷枪实弹的鬼子兵,却将这种气氛破坏了。

    十几个指挥官跟在久久木身边,在几十名鬼子兵的保护下,来到了祠堂前,他们没有敢走太近,而是在一处临时修建起来的掩体后面隐住了身形。

    打了这么长时间了,鬼子已经知道这边有一种能够打很远的步枪,要是不小心,脑袋被打碎是分分钟的事情,所以如今他们都很加小心了。

    祠堂的一处角楼上,隐在暗处阴影中的狙击手举着步枪瞄了半天,最后无奈的放了下来,“大队长,鬼子指挥官隐蔽的很巧妙,根本找不到机会啊。”

    郑啸在祠堂内,跟诸葛舟正在商量对策,听完他的汇报后,说道,“没机会那就等待,我相信他总会露出破绽的。”

    狙击手应了一声,不动地方了,但是枪口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处掩体,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祠堂内,古村的乡亲们都已经撤了进来,大家能够劫后余生,都觉得做梦一般,亲人见面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好多人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孩子,结果发现回来的猎户里面没有自己孩子的身影,于是扑过去,抓住猎户追问自己孩子的情况。

    于是祠堂内一声让谁听了都会落泪的哭声响了起来,加入了原本就已经存在的哭声当中。

    这代表着,又一条年轻的生命逝去了。

    听着这些人失去亲人的痛苦,郑啸觉得心中沉甸甸的,虽然说他们特战队员都经过了严格的心理训练,变得比一般人心硬的多,但是每次听到这种哭声,都会让他觉得心里难受。

    “或许,自己真的不适合当一名统帅。”郑啸这样问自己。

    有那么句话叫慈不掌兵,身为一名统帅,不光需要运筹帷幄、谋略过人;而且还要有果决之气魄,必要时能够牺牲应该牺牲的人和物。

    自古枭雄,都是心性凉薄之辈,太心软成不了事!

    郑啸自认自己绝对做不了枭雄,因为他太重感情,虽然可以对敌人狠,但却对自己人狠不起来,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就存在的软肋。

    “郑啸,我知道你现在内心在挣扎,但是现在的情形下,你觉得你还有退路吗?”诸葛舟似乎看透了他内心的所想,手捻着胡须开了口,“不光你们没了退路,我们武侯村也没了退路,鬼子一定会杀光我们而后快。”

    郑啸默然的点点头,这是事实!

    “自古成大事者,也不是没有重情重义之人,只是要有度,不能儿女情长、婆婆妈妈的。”诸葛舟哼了声,将手中的烟袋杆塞入了后腰上,“大丈夫在世,率性而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顾虑那么多干什么,放开手脚去做,我老头子支持你。”

    说到这里,诸葛舟站起身,伸手在郑啸肩头上拍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了,“好好干,别让我老头子失望,我还等着将来跟着你享福呢,哈哈!”

    老人走了,郑啸依然坐在那里,低头沉思着,他在想老人刚才说的话,体悟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