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扔错!”经理气不打一处来,“不争气的东西就是不配有机会,别让人等着急了。”

    经理走后,台柱似笑非笑的把那东西和人不要的名片叠在一起。

    名片之上,赫然是一张房卡。

    “这可怎么办?”

    闻烈扫过一眼并在一起的两张卡,并不在意,一模一样的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台柱手一翻,两张纠葛的卡片藏进手心,“但愿你是一直不知道。”

    低头调酒的闻烈不知是听与未听见,没有回应。

    经理的速度还是很快,赵含在厢里还是不满十分钟,还是熟悉的敲门响。

    赵含起身绕过酒案去开门。

    “咚咚。”还是熟悉的简单两声。但是心知肚明门外不再是原来冷冰冰的人。

    伸手去握住门把下压,门往里开来。

    赵含手僵住,不止是手,应当是人也僵住。

    还是一句,“你好。”

    同样冷淡的声音激得赵含醒神,侧过身,让门外静站了一会儿的人进来。

    人仍旧与他擦身而过,走到沙发前坐下。赵含留后关上门,走回原处也坐下。同上次一样是对首而坐的局面。只这次不再是赵含先出声。

    “出了点意外,他受伤了。”

    这个他是谁,两人都知道。

    赵含点头,“这样。”他微开嘴唇,话在嘴边打转,又闭上,最后还是张开,“希望他顺利。”

    气氛些许沉滞,也许是因为分明点了新人来的却是旧人,也许,是因为过去的一些事情再次被提起,导致心中原来勾划的路线不得不在成为现实前就先一步被遏制。

    闻烈点头,抱着手安坐,他注意到人的眼似乎从进门开始就似有似无的落在自己身上。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习惯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也学会了默不作声。

    今日的人依然温和,相比那日似乎沉默许多。

    老实说,这是闻烈第二次给客人陪酒,事到如今,他仍然是对这项服务不知一解。他前二十年的人生也曾多次进入这种场合,那时是他坐在沙发上别人问他长问他短,他也不曾过多注意,只捡着能说的随意答过,大多是和朋友交谈,仰头喝下递过来的酒,偶尔会被绚彩的灯光刺得微微眯眼。

    再延长模糊一些,他的了解也许是逢年过节父母同事酒桌场合上的你来我往,他依稀记得母亲满下一杯后只有坐在她身边的他才能从那片顶上灯光打下来的苍白脸颊上看见淡淡酡红,她会弯着眼,压下辣人的酒意,女性独特的柔和嗓音说出真挚有分寸的祝福话,围坐一桌的大家就哄然和谐的笑起来。一派和平的氛围。

    闻烈从那笑中品出一丝熟悉的味道,但不曾去细想熟悉从何而来,他松开手,坐直身体,沉静的眼落在桌上那盘无人问津的水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