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出来之时,县丞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让我回去之后切莫要再惹了陆二少爷这样的贵人,否则我小命难保是小事,说不准连他这个县丞乌纱也保不住了,还说那陆二少爷留了话给我,让我回去之后一定要跟着沈姑娘,不能让沈姑娘被旁人欺负了去,若是做不到这点,往后我便等着一辈子的牢狱之灾……”

    “因此,我这才听了陆二少爷的话,对沈姑娘恭敬有加,追随左右。”黄越冲宋友拱了拱手,道:“因此我还奉劝里正莫要在此事上糊涂,若是得罪了陆二少爷,怕是后果不堪设想,里正也莫要为了柳家那无赖的几两银子便将自个儿的性命和前程搭了进去。”

    宋友听了黄越的话,随后沉思许久。

    “宋里正,我黄越平日里的做派你也是晓得的,现如今忽的便转了性子,里正也该仔细想想其中的缘由,莫要做了追悔莫及之事。”

    “话已说到,宋里正自个儿便仔细想上一想吧。”黄越冲宋友拱了拱手,随后站了起来,大步离开。

    宋友呆坐在凳子上,许久不吭声。

    到是胡康应问道:“大哥,这黄越的话真的假的,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听那黄越说的是煞有介事,莫非那陆二少爷真是什么人物不成,要不咱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宋友抬了头,看着胡康应一脸踌躇的模样,忽的便笑了:“康应兄弟,你呀。”

    胡康应看宋友一直笑,越发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问道:“大哥,到底是啥意思,这黄越说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

    “今儿个你说你是我派去了喊那沈香苗来的,她如何回应?”宋友说罢这一句也不过多的解释,只将黄越带过来的那一小坛子酒拿了过来,拔掉上头的塞子。

    阵阵的酒香便从坛子里涌了出来,一个劲儿的往鼻孔里头钻。

    宋友抽了抽鼻子,道:“沁人心脾,到真是好酒。”

    随后拿了手指在里头蘸了一蘸,放在口中略品了一下,又是一句:“好酒。”

    而此时,胡康应还在思索方才宋友的话。

    他去找沈香苗时,沈香苗可是推诿耍赖的,说什么怎知道他是不是骗子。

    其实说起来,眼前也是这个理儿。

    你黄越不过就是个地痞混混,过来随便胡诌了一个人,说他权势滔天,却又拿不出什么证据来,那旁人就得信了你的话,照你的意思来不成?

    这可真是笑话!

    胡康应恍然大悟,笑道:“大哥,你是说……”

    “只可意会,只可意会。”宋友呵呵笑道:“你懂了便好,来来来,这酒不错,这些吃食瞧着也不差,咱们两个来喝上两盅。”

    “哎。”胡康应笑呵呵的应了,帮着去寻杯子。

    晚上回到家里头时,吕氏正一边炸一边将炸好的东西晾上。

    金黄的豆腐干已经堆满了一个瓷盆,旁边是已经放凉,吃着香脆的炸江条和麻叶,锅里头是正在咕嘟咕嘟冒着泡的红薯片。

    白白的红薯片直接切了放到油锅里头,小火炸透,大火炸焦,这样吃起来外皮干又带了星星点点的脆皮,吃起来嚼香,里头是软糯香甜的红薯,不晓得有多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