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苏景焕低声,语气不容反抗,面上笑容依旧不减。

    在外人看来二人是依依不舍,实际上白浅清恨透了苏景焕。

    终于待到将瘟神送走,白浅清刚松口气,前脚正要踏进烟雨楼的大门口,身后便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

    回头一瞧,竟是莫晓。

    “阿清姐!阿清姐!”莫晓一边朝这边跑来,一边焦急招手叫道。

    白浅清连忙迎上,责备道:“不是说不让你来吗!小孩子家家的,学点什么不好?”莫晓是她隔壁家里的弟弟,今年不过十五六,在她到烟雨楼之前,二人一直玩的很好。

    “阿清姐,今儿是初六,叔见你还没回家,又将婶子打了,你快回去看看吧!”莫晓来不及反驳,一遍粗喘着气一边开口道。

    白浅清闻言一愣,猛地一拍额头,她竟然忘了今日已经初六!

    每月的初六,都是去往家中送钱的日子。

    昨夜搞出齐王这档子事,竟捣得她连这件事都给忘了,指不定那人见不到银子,又会发什么疯!

    “快!我上楼去银子,你去后门等我,咱这就回去!”白浅清急道。

    烟雨楼在东边,他们那村子在西边,虽然镇子不大,但靠着双脚她一个女子也定然是走不回去的。

    与嬷嬷告了假,嬷嬷也知晓她家中情况,只嘱咐了要她早些回来。匆忙取了前几日就备好的钱袋子,白浅清将面纱带上到了后门,烟雨楼的马车正在门口候着。

    上了车,二人朝着西边行去。

    马车上有烟雨楼的标志,车顶一圈挂着特有的银铃,刚出门时还没什么,周围人不过看看而已,烟雨楼的人出门,他们也见怪不怪。

    但等到了他们村子附近时,议论纷纷。

    白浅清每月都会送银子,有时是托人去办,有时是自己回家,一来二去,街坊邻里都知道了,白家有个女儿,做了乐人。

    他们羡慕着,却又疏远厌恶着。

    “别打了别打了,人来了!钱也都带回来了!”下了车,莫晓听见屋里的动静,一边朝里面跑,一边大叫着阻止。

    屋内人听到声响,打骂的声音减弱,但依旧抱怨道:“不催着那小贱人,她能想着来送?就知道让老子等她,也不看看如今有着名气,是谁给她的!”

    白浅清进到院里,听见的就是这么一句,深吸口气,看向面前这个满面胡茬,面容憔悴但却贪婪的看着自己手中钱袋的男人。

    是她的父亲。

    “不是说不赌了吗,你又赢不了。”白浅清叹了口气,伸手向前,将钱袋子递给男人。

    “别说这些,好好陪好你的客人,多给我那些银子比什么都强!”白父掂了掂手上的袋子,不满道,“怎么越来越少?我看你就要被春南那小丫头给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