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然从善如流,跟着香菱坐到了座位上。

    立刻有侍女送来几碟小菜,外加一壶酒,两个酒杯。

    香菱亲自给李修然斟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举杯相敬道:“公子一首雨霖铃,情真意切、道尽相思,必是传世佳作,香菱兴许也能沾了公子的光,在京城名声鹊起,甚至名留青史。

    此番大恩无以为报,香菱敬公子一杯。”

    京城花魁不少,香菱虽然才貌都不俗,但是并不是独一无二,想要力压其她人,还得靠作品来抬。

    而李修然这首词显然给了她机会,甚至不止生前,还有可能赢得身后名,这对于任何一个花魁来说,都算得上是一份大恩了。

    李修然自然也懂,举杯谦虚道:“以香菱姑娘的文采,就算没有这首词,我相信你也定能凭自己名垂青史,香菱姑娘不必在意。”

    两人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香菱又给他斟满一杯,同时柔声道:“方才公子说并未婚娶,香菱有些好奇,公子是如何写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这等情真意切的词句的?”

    这事儿过不去了是吧……李修然心里嘀咕一句,一本正经的敷衍道:“实不相瞒,在下刚与家人分别,只身来到京城。

    刚才听到香菱姑娘让以雨夜寄思为题作诗赋词,一时有感而发,另外又小小即兴发挥了下。”

    “原来如此。”

    香菱顿时恍然,继而又有些伤感,幽幽一叹:“与家人分别,确实令人感伤。”

    这是想到自己的家人了吗……李修然心里一动,迟疑道:“香菱姑娘的身世,我先前也听说了些,冒昧问一句,香菱姑娘这些年,也没跟家人见过面吗?

    若是觉得唐突,不回答也行。”

    “香菱家也在外地,只能靠书信来往,的确有些年没见过了。”

    香菱勉强笑了笑,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些了,刚才公子那句‘花谢花飞花满天,红绡香断有谁怜’,同样情感真挚,引人遐思,不知还有没有后续?”

    有倒是有,就是林妹妹这首《葬花吟》太长,我只记得前两句,其它的没记住啊……李修然摇了摇头:

    “此句是刚才即兴发挥所作,还没来得及续写。”

    “这样么,真是遗憾了。”香菱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公子日后若是作出了后续,请一定让香菱拜读一下。”

    “好说、好说。”李修然随口应下。

    “枯坐着也无聊,不如我给公子弹奏一曲,助助兴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片刻,香菱提议道。

    李修然笑道:“香菱姑娘还懂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