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间飞扬的残骸扑在脸上,身前是死士们金黄的瞳孔和崩坏兽的嘶嚎。

    我从未想象过有一天我会面对这样的场景。

    但命运和现实永远是那么夸张。

    深呼吸,那是废墟的气味,那是崩坏的气味,那是战场的气味。

    浓郁到让人胆战心惊。

    我第一次,如此清醒地面对着这样的战斗。

    很奇怪,我居然不在害怕,不在颤抖。一切应该属于“人类”的惊慌应急反应都没有发生在我身上。

    我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样了吗?

    看着那游蛇般的暗紫光纹,我开始切身实地地明白:也许“人类”这个词确实与我无缘了。

    无怪乎身后大兵的恐惧,也无怪乎“逐火之蛾”的民众们对我的恨之入骨。

    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了。

    “即墨。”

    唯有这两个字,成为了我如今存在的证明。

    所以,我是即墨。

    毫不迟疑地报出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彻底地接受了如今的自己。

    一个“兵器”。

    但并不是遵照着五个月的训练和命令来执行任务的“兵器”。

    我为何而战?

    来到此世,那么就算是为了自己那虚妄的梦想疯狂一把又如何呢?

    我为反抗那悲剧而战。

    我为要守护之人而战。

    我迈步,奔跑,在断垣残壁间撑托飞跃,突入了死士群和崩坏兽的战阵之中。

    武士死士的双刀,守卫死士的镰锋,突进级崩坏兽的翅膀和战车级的铁蹄。

    这是我“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