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自然的。”苏文冉安抚着他,轻轻瞥了一眼他身后,突然毫无预兆地凑近,靠在他耳边低声轻笑道,“只是老师,忘了告诉您,我学过心理学。”

    “您一开始揣手的动作,就暴露了。”

    将双手藏起来,在心理学上,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表现,通常代表着一个人有所戒备,有所防范。

    因此,从柏林做出这个动作起,苏文冉就知道,自己今晚的询问,注定是无功而返。

    他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柏林有些猝不及防,反应过来时,他又已经退了开来,只留下耳后被激起的一片酥酥麻麻,顺着肌肤蔓延遍了全身,神经末梢都带着一些不适的战栗。

    但还没等他皱眉,肩上就突然多了一股温热的触感,带着一些沉重的力道,以及熟悉的清冽味道,很快就将那些残留的不适感驱散开来。

    柏林听到场边有一系列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也听到卓彤彤戛然而止的交际声,还有晚风轻拂的细响,可那些所有加在一起,也不如耳边那道微微有些发沉的声音来得更有存在感。

    “你们在聊什么?”

    回答他的,是苏文冉带着笑意的声音:“没什么,就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

    柏林感觉到摁在自己肩上的手又沉了一分,与之相对的,是戚铭更沉的声音。

    “随便聊聊,也需要咬着耳朵聊吗?”

    这一次,苏文冉的声音也没那么轻快了,他反问道:“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吗?”

    柏林抬眸看去,苏文冉紧紧地盯着戚铭,戚铭也目不斜视地回盯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接,隐隐有些刀光剑影的锋锐之势,像是谁也插不进去的氛围。

    “……”柏林轻轻挪开了戚铭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后退一步,静静开口道:“那我走?”

    戚铭和苏文冉的气势顿时一缓,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别开了视线,戚铭搓了搓落空的手,去拉进和他的距离:“你走去哪,我们一起呗。”

    柏林往旁边让了一步,冷冷淡淡的:“不用。”

    戚铭又想继续贴过去:“一起嘛。”

    “……”柏林这一次没动,站得笔直,一字一句清晰道,“戚铭,我跟你说清楚了的。”

    他的目光冰冰凉凉的,好像没有一丝温度,将拒人于千里之外写在最明显的表面上。

    戚铭的动作顿住了,柏林以为他是想清楚了,可他垂了垂头后,忽然笑起来:“我知道,同事嘛。”

    柏林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你……”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收住了话头,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想问的是戚铭是不是听到了他和卓彤彤的对话,才会说出同事这个词来。

    可又觉得这样的问话不太妥当,就像是在质问戚铭偷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