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过去,案件丝毫没有进展,倍打击积极性。小鱼儿仰天长叹道:“我最讨厌这种历史疑案了。”

    公孙先生一副冷冰冰的石化样子,摸着寸许的小胡子思考着。

    “我说公孙大哥,我们还是将这件事情汇报给大人吧。”

    公孙策撇了一眼小鱼儿,若有所思道:“你还记得大人说的话没有?”

    “大人说的话多这呢?你问那一句啊?”小鱼儿不耐烦道,还搞个包黑子语录?我哪里记得清楚啊。

    公孙策道:“就是在案情分析的时候,他说过的话?”

    “什么话?”

    “通过凶手的行为来捕捉其心理,进而用心理来印证行为,这样才能准确找到疑点。”

    “行为?心理?”

    小鱼儿听着,思考着,表面无懈可击,实际上是毫无逻辑的推理。

    “咚咚”小鱼儿敲打着桌面发出鼓的声音,突然眼前一亮,道:“眼前最直接也是最重要的疑点就是人皮鼓,换句话说,疑点就是——为什么要用人皮做成一面鼓,还送到了戏班子?”

    小鱼儿说的没错,九九归一,一切从一,人皮鼓引出的案件,自然要回到人皮鼓上去。

    公孙策点了点头道:“这张人皮对我们普通人来说肯定是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对于凶手呢,他处心积虑将人皮做成了鼓,是否意味着对其本人有着极强的心理暗示?一切行为都是其内心必然的选择,是心理结点最终的投影,所以为了那张皮、那面鼓,他必须绞尽脑汁地去实施纵火。”

    听他这样说,老刘跟老陈都有些感到不可理解,仅仅就为了一张人皮,这个凶手就处心积虑制造了这么一起耸人听闻的青楼纵火案,还平白无故搭上了几十条人命?难道黄雷那张文有鹰形刺青的人皮真的对他有那么重要吗?换句话说。黄雷的那张人皮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让他能够如此丧心病狂,做出这么残忍的行为?

    小鱼儿笑了笑说:“这仅仅是将心因动机具体物化的一种推理方法,从犯罪心理学角度出发,凶手专注使用或者制作某种工具、器物时,都是具有其内心情感认同性的,或许是某种经历造成了这种认同性,或许是某种情绪促进了这种认同性,里面涉及很多层面,讲起来很复杂。咱们单说这面鼓。”

    “这面鼓本身能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他是戏曲爱好者,还是乐器的制造者?这个显然荒唐。但是,这面鼓为人皮所制,这里面就有讲究了。作为其特殊的情感认同器物,既然有着情感的指向,那么,物品就一定具有拟人化的指代,尤其是用人皮所制。更是从直观的角度印证了这种推测。第一种解释,凶手不单单喜好西区和乐器制作,还对黄雷这个人有着极大的兴趣,非要将两者合二为一才能满足。这就显得太天方夜谭了。”

    说到这里,小鱼儿长再次拍了拍桌面:“既然第一种解释不能成立,那咱们就从鼓的功能或者属性来分析。一面鼓,最直接的价值体现在通过敲击发出声音。大家注意这个敲击的行为,这种行为是鼓的一种人工附加的天然属性,也就是说。两者是紧密联系的。这在现实生活中随处可见,当我们了解某种事物并熟悉之后,在接触类似事物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从它的天然属性,也就是利用实用价值和用途进行辨识。比如一提到鼓,咱们的第一直觉会想到敲击,‘敲击’这个行为通过字面解释,是伴随鼓本身必然形成的一种行为,但它又属于一种动词,隐含‘打’的含义。打?”说到这里小鱼儿看了看公孙先生。

    他讲的这些东西完全就是相当于上课给人讲解故事,根本没有心思向这方面想?而是无意识的联想。人就是这样,无意识之中的东西往往可能是准确的。

    公孙先生道:“难道这个……”

    小鱼儿高兴道:“对啊,就是打,带有折磨蹂躏的心因意味。既然鼓面为人皮制成,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凶手对黄雷有着极为深刻的仇恨,但又不能实施明显的报复行为,所以只能采取暗中设计纵火的行为将其烧死,但由于缺乏必要的内心情绪发泄,在潜意识中将这种仇恨物化到鼓上,再将其人皮制作成一面鼓之后,有意投放到市戏班子,就是希望通过无数人的击打,从而带给自己内心仇恨变相的一种发泄性满足。”

    老陈跟老刘震惊了,相互望了一眼,这也行?乖乖这两人也够变态地。

    公孙策点头道:“这凶手有着如此极端复杂的心理。”

    老陈道:“可是,这仅仅是比之前推测深入一些,在本质上与黄雷跟人结怨并被人谋害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差别。”

    “不。”小鱼儿现在比较的明朗,看问题比之前清晰许多道:“首先说,这个黄雷与人结怨,从目前掌握到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毫无问题。但是,这种结怨的形式却有着很特殊的地方,凶手既然有着黄雷就算死掉我还要进行剥皮制鼓的强烈恨意,那他为什么不在黄雷生前就采取报复手段,偏偏要制造一起掩人耳目异常复杂的纵火案呢?”将目光投向了老陈跟老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