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无华忽然一笑道:“且看他如何应付。”

    ......

    广平县主话音落下,李小官愣在当场,面色一阵白一阵青,瞪大双眼扫过那群嗤笑不已的公子哥,心头狂跳。

    他怎么也没想到转眼间那个县里来的小娘们就将矛头指向他,喝令下跪。

    这些日子李小官厮混在琉京,可谓如鱼得水,墨云楼虽然声势大不如前,可钱财还是留有不少。萧老头出京,红拂女不理钱财,安伯尘更是日夜读书修行,李小官守着大把金银难免心动,虽不敢多拿,可一锭银子足够他带着圆井村“双杰”痛痛快快玩上三四天,出手阔绰俨然有几分他梦想中李小官人的风范,一来二去,倒将他原本的身份给忘了。

    在圆井村中他固然是无人敢招惹的李员外之子,可在这琉京里,他不过是个毫无地位的小仆僮,遇上个城门口的兵爷都得点头哈腰,何况是眼前这伙人。

    想到刚才自己竟然还出口顶撞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子,李小官面色发白,腿肚子不由打起颤来。

    “怎么?你这个贱民还不肯跪下?”

    少女的语气冰冷中带着轻蔑,落入李小官耳中,却让他腿抖得更厉害。

    罢了,我若不跪,安娃子今日可就念不上书了。

    人皆有骨气,浑人李小官也有,否则他也不会一接到安伯尘的书信便马不停蹄的赶来琉京,更不会在比试那天奋不顾身的前去“相救”。可是他心里清楚,只有他跪下才能让面前这些人出气,放过安娃子。

    深吸口气,李小官咬紧牙关,正欲弯下膝盖就被扶住。

    “且慢。”

    安伯尘迈步而出,挡在李小官身前。

    见状,李小官面色微变,复杂的看向安伯尘。

    安娃子既要隐瞒修为,又想保住我,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李小官目光复杂,有自责,有不甘,更多的却是感激。

    不单是他,周围的学子们纷纷望向安伯尘,面露疑色。

    众所周知,如今的安伯尘已不再是那日演武场上出尽风头的枪道天才,世家子们动起手来不会有半点顾忌,他想留住最后一丝颜面,也只得舍弃那个胖,情理都不在他这一边,面对难缠的广平县主,他注定会落得灰头土脸、颜面无存的下场。

    围观的学子有人摇头遗憾,有人面露嘲讽,只除了目不转睛的秦朝僧人。

    “穿布鞋的,小僧赌十坛上好的桂花香,安施主定会全身而退。”

    “怎么,无花大师知道他的下一步?”

    张布施揶揄着道。

    “阿弥陀佛,小僧不知,不过安施主定知道。你到底赌还是不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