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就迟疑着说道:“连长,我们可不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什么反其道而行之?”罗连长似乎就在等我开口,紧接着就追问道:“说说……”

    我说:“如果我们不能用中国话呼叫……为什么不能用越南话呼叫?”

    陈依依听着不由有些奇怪了:“文工团的人会听得懂越南话?而且越鬼子一样也会听得懂越南话不是?这样呼叫能起什么作用?”

    其实战士也有同样的疑惑,我赶忙解释道:“我是说……我们呼叫的不是文工团,而是越鬼子!”

    “呼叫越鬼子?”众人不由朝我投来惊讶的目光。

    “没错!”我点头说道:“我的想法是……越鬼子在之前的战斗中遭受了惨重的伤亡,路上我们都看到了56具尸体不是?那这时的越军只怕是兵力不足对付起文工团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周围的战士不由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这越军追击文工团的总兵力不过百余人,路上那两名烈士就射杀了56人,那如果是按这伤亡比,剩下的那几十个越鬼子哪里还够文工团的部队打几下呢?

    其实应该说那场战斗也是特例,咱们解放军作战部队的素质都不如越军,更何况是文工团的文艺兵,更何况这些文艺兵里还有许多是需要保护的女兵。

    只不过……那一仗似乎有些震慑住了越军,这也许就是直到现在文工团还存在的原因。

    那越军在等什么呢?

    等天亮?这似乎不可能,毫无疑问夜仗对于熟悉地形且擅长丛林作战的越军来说更有优势。

    于是答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在等援军,等着能一口把文工团吃掉的援军。

    “所以……”顿了下后我就继续说道:“反正现在天黑越军看不清我们的军装,我们可以装作是他们的援军,用越南语把越鬼子叫出来,找到越鬼子差不多也就是找到文工团了……另一方面我们也不必担心会让自己人误会,文工团现在正躲着越军追兵不是?我们用越南语叫只会让他们躲得更深,咱们就放心对付越鬼子就成了。”

    “对啊!”刀疤点头说道:“越军现在的兵力应该跟我们差不多,咱们先把越军追兵给解决掉,到时想跟怎么跟文工团联系解释那还不是凭我们高兴?”

    罗连长想了想,说道:“可以试试,只不过我们自己的识别要做好,否则打起来乱成一团就糟了!”

    罗连长的担心当然是有道理的,因为我们这是有备打不备,这如果还因为无法识别而乱打一通,结果跟越鬼子伤亡差不多的话,那就太不划算了。

    不过这个问题似乎并不难解决,只需要在手臂上绑个白毛巾之类的就可以了。

    有人也许会说……这一招是不是太老了?越鬼子也常在战场上用这一招不是?

    但战场上的事往往就是这样,有些招数虽然老,但却十分实用。就比如说这绑白巾……我们是事先约定好的,人人都有心理准备,所以看到白毛巾就很肯定是自己人。但是对于越军呢?他们虽然也知道绑白毛巾是一种敌我识别的方法,但心里会有种不确定,也没有心理准备,于是就会在脑袋里头犹豫那么一下下……也恰恰就是这么一犹豫,就决定了彼此的生死成败。

    于是方案很快就这么定下来了,由于我们准备的是夜间肉搏,所以一个个都事先为步枪上好了刺刀,这才排着队沿着小路小心翼翼的摸黑搜索前进。

    只不过与之前定下方案有些不同的是……我们并不是有越南语呼叫,而是小声交谈。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考虑到陈依依之前说过的,越鬼子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会用虫鸟的叫声来联系……所以,如果这会儿我们还用越南语呼叫:“同志!同志……你们在哪?”……那还不是太明显了,越鬼子想不起疑心都难。

    所以我们就想了一个办法,让会越南话的几个人走在前头,比如说我、陈依依还有刀疤……我们这三个人一边往前走一边用越南话有一声没一声聊着,而且还是很小声生怕被别人听见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