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身为关陇贵族的一份子,暗地里谋划什么都行,可若是直接撇开盟友毫无顾忌的转向皇帝摇尾乞怜,你让关陇贵族们怎么看?

    这帮家伙各个都是心高气傲不可一世,一旦联起手来惩罚独孤氏,那可就不仅仅是万劫不复那么简单了……

    房俊见他犹豫,趁热打铁道“实不相瞒,今日之事,实则乃是陛下允准,否则晚辈哪里敢跟卫尉寺抢人,置朝堂法度于不顾?老郡公乃是一等一的聪明人,要么背弃关陇贵族,全力听命于陛下,要么难舍当下之利益,与陛下对抗……”

    独孤览沉吟不语,他明白房俊的意思,但是这个决定委实不好下。

    房俊便道“既然老郡公纠结无断,那晚辈不妨助老郡公一臂之力。”

    独孤览大惊“汝意欲何为?”

    房俊宽慰道“老郡公稍安勿躁。”

    言罢,他瞅着车厢里一头雾水的崔敦礼,说道“即刻将长孙光带回兵部大牢,严加看守,明日一早即行审讯。若有人阻拦,无论是谁,一律以同谋论处,尽皆拿下!”

    崔敦礼愣了一下,忙道“喏!”

    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大步来到兵部官员面前,大声道“速将长孙光押解至兵部大牢!”

    兵部官员知道这便是房俊的命令,当即上前试图将长孙光等人从卫尉寺手中抢回来,卫尉寺官员自然不干,到手的人犯若是再被兵部抢走,脸面那可就算是丢尽了,当即僵持不下。

    崔敦礼心里憋着火儿,见状,直接命令安西军将士“房少保有令,谁若阻拦兵部缉拿长孙光,谁便是同谋,一并拿下投入兵部大牢,稍后一起问审。”

    安西军将士一听,顿时摩拳擦掌,“呼啦”一下将卫尉寺官员围在当中,虎视眈眈的盯着。

    卫尉寺上下顿时懵了,急忙向马车看去,却发现独孤览坐在车上根本不露面……

    虽然卫尉寺有军法审判之权,但安西军受兵部节制,人家才是安西军的顶头上司,况且房俊威望厚重,令出如山,安西军将士如狼似虎的扑上来,将卫尉寺官员扒拉到一边,将长孙光又给抢了回来。

    崔敦礼大手一挥“立即入城!”

    当即不管傻了眼愣在当地的卫尉寺官员,率领本部官员与安西军一道,压着一干人犯向着长安城走去。

    有独孤览的心腹小跑到车旁,不敢上车,只能站在车下问道“老郡公,人犯被兵部抢走了,吾等是否要抢回来?”

    话音未落,车帘掀开,一只茶杯从车厢里飞出,正巧砸在他的额头,“啪”的一生碎裂。

    “嗷——”那官员一捂额头,惨嚎一声蹲下身去。

    房俊喝骂的声音传来“娘咧!本官已经与老郡公达成共识,尔等居然还敢聒噪,莫非是想要挑拨离间不成?欠打的东西!”

    卫尉寺官员敢怒不敢言。

    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就这般又打又骂,谁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