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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狼眼光何其毒辣,二话不说,带人猛插中间的空荡,前披马具的铁马斜贯进去直冲方阵前空隙相对最大的侧翼。

    “呼”地一声,石狼手里的铁枪脱手,前面一个拿长枪的士卒惨叫一声。借了战马速度的沉重铁枪猛然穿进那士卒的胸膛,人被冲力撞得向后一翻,一连撞翻了四五名归义军士兵。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石狼已冲入阵中,背上的马刀已经出鞘;这把刀后侧不开锋,石狼娴熟地用左手托住刀身,横到一侧,只听得“喀”地一声,一个脑袋歪倒,鲜血向泉水一般喷溅出来。

    石狼身后骑兵紧随其后,左右已冲至,刹那之间疯狂刺砍践踏。这个刺猬阵立刻动摇,少倾崩溃,无数的归义军步卒向后涌去。

    “石狼突破归义军骑兵防线,杀进他们步兵阵中了!”指挥台上唐兴武放下望远镜,对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前线战场上杨继业说道。

    杨继业转头看去,发现归义军最中间步兵的一片地方果然是乱哄哄一片。本来以石狼三百人的骑兵冲进步兵之中,所能够引起的混乱也极为有限,甚至在正常情况下,他们三百人很快便会被围杀而死。但这个时候的这点混乱对于正在前线正面第二次组织人马与祥符国恐怖的步兵长枪方阵咬牙死磕的步兵来说却是致命的,这好比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后方的混乱即使是不大的混乱,在这个时候也难免影响到前线本来就士气接近溃散,且心生恐惧正在拼命的士兵。

    归义军第二次的溃退再次开始,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石狼知道身后麾下骑兵已经只剩下百人,若非是他个人勇武无比,他们这些人早就被杀了几遍了,石狼马战经验何其丰富,知道若是这样,就绝不能停下,一停下即使他个人马战再厉害也在坚持不了几息便被乱兵围杀。所以他不管身后有多少人,即使没有一个,也根本不停,只是对目光所及一切没有结成军阵的归义军士兵横冲直撞。

    这个过程中,韩涛和拓跋狮带领的祥符国骑兵继续在外围和归义军骑兵混战。并且,在石狼率五百骑兵直接洞穿外围两层归义军骑兵之后,闫一山立刻便派骑兵封锁了口子。

    只是,正面步兵和曹雪雄直系骑兵的溃败很快影响到了闫一山麾下两边外围骑兵,对归义军来说形势越来越不妙。

    石狼一脸煞气,只要出现在他前面的人就杀,忽然对面一个猛汉大喝道:“闫谋讨教几招!”手提长枪便迎战上来。不是别人,正是眼见石狼乱了步兵后方,心急如焚之下,亲自赶来的闫一山。

    “螳臂当车!”石狼骂了一句,策马上去,战马冲刺交错之际,他挥起兵器照头一刀,“哐”地一声巨响、对方长枪木杆被他巨力斩断,对面闫一山身体向侧翼一歪,双腿夹住马背躲开了石狼紧接着一劈,那马向侧面奔走。

    闫一山身边的骑兵片刻后迎将上来阻挡,石狼战马冲至,“镗!”只见火花乱溅,将一骑连兵器带人撞落下马,向前奔了几步顺手一挥,又斩一人下马。

    但这个时候闫一山带来的骑兵分左右两翼包抄上来了。

    石狼心急正待乘胜冲出敌人的包围圈,却又被扑上来的数骑挡住,只得迎战。

    “他娘的,老子陷住了,估计要死在这里了。”石狼心中暗骂,此时他身边属下已经不足七十。

    …………

    …………

    战阵之上,尘埃笼罩在半空,在风中如乌云一般席卷盘旋。一股股的铁骑在茫茫人海中涌动、好像洪水四面横流;两军正面对战前线,归义军败退之势已成,步兵、骑兵都已经乱作一团,仿佛闹市上一般杂乱,祥符国近两万步兵方阵有了第一次经验,再没有那个连队或者营队敢脱离整条战线冒进,始终以一线线的长枪战阵往前推,第一排的长枪杀人,报面弩箭射人,归义军再次如割麦子一般大片片倒下,一面高高竖立的旗帜缓缓倾倒,很快前线溃败之势便蔓延中间,继续向后方,乃至两边闫一山的骑兵而去。

    石狼身边骑兵不足五十人时,石狼以为自己已经必死无疑,结果不知什么时候围杀他的归义军骑兵、步兵越来越少,混乱的向后面、向两边跑去,而两边拓跋狮和韩涛各自带着骑兵主力早已趁乱杀进了溃逃的归义军中,骑兵的加入,使得归义军彻底崩溃,祥符国所有的步兵、骑兵在乱兵中边追边杀。

    石狼此时几乎已经力竭,一时间还有点不知所措:居然没有死?那似乎不用急着杀出去,稍微休息一下,往哪里再杀一阵?

    就在这时,石狼远远看见了曹雪雄的帅旗,在数百名骑兵和数千步兵护送下,且战且退,妄图向一边一条山道中逃去。

    “追上去,再立一大攻!”石狼顾不得多想,提着大砍刀,当先向曹雪雄的帅旗追了上去。

    他视线所见,是拓跋狮正带一千多的骑兵围攻保护曹雪雄的一个步兵方阵,空中箭矢乱飞、长枪如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