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琳问道:“魏大人,如意山那边可有消息?”

    魏信皱眉说道:“老夫派了四十多人到如意山中散布消息,特意嘱咐他们,只要是在山中遇见人,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将越国公被叶尘的人所杀,且宋帝还不将凶手交出来的消息说出去。而且只要有房屋人迹之处,都大声谈论此事。另外,老夫也派人说动了越国公钱武的儿子钱正宁,带着后者爬到了如意山顶之上,吴越公儿子也大声在山顶喊过那位王室的老祖姑奶奶,可是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你说,会不会是那位已经死了。”

    孙若琳摇了摇头,说道:“那个老怪物应该还没有死。”

    魏信正想继续问一下孙若琳为何这样肯定,突然有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孙若琳,在魏信占头示意之后,才说道:“老爷,如意山上刚刚传来新的消息,小公爷钱正宁突然消失了。”

    魏信闻言一怔,说道:“消失了?”

    陈若琳则是嘻嘻一笑,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已经惊动了钱家那个老怪物,妾身就不能在杭州待了。否则只要让其知道妾身在杭州,妾身一不小心会送命不说,多半还会坏了我们的谋划。”

    魏信这时也反应过来,知道钱武的儿子钱正宁定是被钱家那位传说中的老祖宗给接走了。想到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环终于落到了实处,不由心中长松了口气。但紧接着想起一事,说道:“上官夫人!老夫独子的病就麻烦教主了。”

    孙若琳妩媚一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客厅中两个男子顿时感觉心跳莫名加快,这时孙若琳才说道:“魏大人放心,魏公子的病虽然奇怪,但吃了教主大人的药这不明显好了许多吗!妾身回去和教主再要一些药,等过些天这边事情快结束的时候,再给魏大人送过来。保准一举将魏公子的病治好。”

    魏信顿时脸露欣喜之色,说道:“麻烦上官姑娘了。”

    这位孙若琳自然就是上官冰云。

    等上官冰云离开之后,魏信的脸色沉了下来,看了一眼老管家那担忧的脸色,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唉!老夫也知道弥勒教的人狼子野心,可是壮儿从小身体便得了怪病,这二十年来求遍了天下名医,花费的银子不下于十万银,可是都治不好壮儿的病。没想到上官冰云这妖女带来楼炎明的药,壮儿服下之后,明显好转。老夫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能怎么办。”

    ………………

    ………………

    夜里,叶尘和喻清妍,在胡三光带领下,坐着马车碾着苏州城里地洁净青石道,过了一道门,来到了白天一片繁华的商业区。

    纵使在夜里,这条街上那些商店地招牌依然明亮无比,苏州是江南运河最大港口,所以单从繁华程度和商业发达程度上讲,甚至不比杭州城差多少。

    除了各式商号的招牌之外,最显眼的便是每隔不远就会冒出来的一幡金色的布,说显眼并不是这块金布上染着夜里能发光的萤料,而是这金布招展处并不是酒楼,金布上绘着的图案有些相似,但却又不同,不过原型都是钱币。这样的景象在北方是绝对看不到的。

    这条街上,竟有五六家钱庄!

    叶尘乘坐的马车异常宽大,和喻清妍、胡三光三人坐在其中,也一点不显得紧凑拥挤。

    马车在安静的大街上缓缓驶过,路过一面有些新的金布时,胡三光指了指这家钱庄的门,压低声音说道:“大人,这就是周副司使和南唐那位以前的郑王,如今的郑国公开得钱庄。”说起这事,胡三光心中对自家总司使大人越发的敬佩。每每想起总司使大人那悄无声息收服人的本事,胡三光甚至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叶尘闻言去看,也只看着个大概,并没有下车进去细看,对于经商这个行道,他知道自己肯定比不了周鑫、吴志远和冯刚,他也相信周鑫的能力。想了会儿后好奇说道:“平安钱庄!名字俗了点。不过倒很适合这个行道。”

    如今天下商业逐渐发达,大椿买卖再用现银交易就成为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于是银票渐渐成为商人们喜欢的东西,而银号钱庄之类的机构也开始展露了他们的重要性。但是像钱庄这类的存在,人们最看重的当然是信用和底气,所以,只要能够一直经营下去而不倒闭的钱庄,背后必定拥有极大的背景。

    比如叶尘前些天从周鑫那里听到当今江南三大钱庄:吴越钱庄、大唐钱庄、江南钱庄,前两个显而易见,背后分别是吴越王室、南唐王室。而江南钱庄东家一直很神秘,但实事上才是天下间最大的钱庄,以叶尘如今掌握的情报消息早在半个月前便知道这江南钱庄背后就是圣堂。实事上这一点也不难推断,试想一下这天下间还有那个势力拥有这样的能力和财力。

    吴越和南唐两国官方发行的银票是为官票,当然是信用最佳,只是因为官场弊病,两国朝中官员们也根本意识不到其中的重要性,所以官票兑取十分麻烦,灵活性差到令人发指地程度。导致除了一些存棺材本的人之外,一般的商人都选择圣堂开办的江南钱庄。

    据叶尘今年逐渐掌握的资料显示,江南钱庄虽是圣堂开办的,但是南唐、吴越、大宋,甚至北边的契丹国中都有一些王公贵族也在里面放了股。而这一点才是圣堂最为恐怖和厉害的地方。叶尘每每想到这一点,便对圣堂的手段感到佩服和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