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涛的帐中,耿涛衣不解带地躺在行军胡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刚有点睡意,忽然听见帐外起了一阵喧哗之声,他几乎是在一瞬间,从胡床上弹跳起来。

    “着火了!衣车着火了!”

    士兵惊慌的喊叫声传进耿涛的耳朵,耿涛手忙脚乱地穿靴子的时候,一名士兵冲进了帐中。

    “将军,不好了!有人射死了放哨的兵,偷偷溜了进来,点着了衣车!”

    帐外的火光,透过帐篷布映进了帐中,一股浓烈的燃烧草木的味道,钻进了耿涛的鼻孔。

    耿涛用最快的速度穿上靴子,冲出了帐外,向存放衣车的地方跑去。漆黑的夜里,风声呼啸,被点烧的衣车熊熊燃烧着,附近没有水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衣车和衣车上的棉衣一点点烧为灰烬。

    可是,毕竟有三百辆衣车,巡逻的士兵发现得早,以及贼人没能完全得手。在耿涛到来之前,士兵们已经自发地将没有着火的衣车和着了火的衣车隔离开来。耿涛到达后,扯着喉咙大声命令士兵,“快!快把没着火的衣车拉走!快!”

    耿涛和士兵忙着抢救衣车时,一队骑兵黑鸦鸦地冲向了耿涛的营寨。这些人冲进耿涛的营寨中,逢着官兵就砍,见着官兵就刺。耿涛险些被一名蒙面的黑衣人用□□刺中,他向旁边一闪,险险避了过去。

    耿涛连忙向自己的营帐跑去,边跑边对一名紧跟在他身边亲随道,“去,牵我的马来!”狼狈跑回营中,耿涛顾不得披挂,匆匆戴上头盔,抄起□□,跑出帐外。

    一个黑衣人骑着马冲过来,向耿涛抡起了手中的钢刀,耿涛偏头躲过,一枪把黑衣人扎了个透心凉。这时,他的马也牵到了,耿涛飞身上马,和其他黑衣人打了起来。

    齐军也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中镇定下来,随着耿涛奋勇杀贼。忽然,衣车的方向又起了喧哗之声,突然出现的黑衣贼人一部分与耿涛战斗,另有一部分冲到衣车附近,不断向先前没有着火的衣车发射火箭。若干只火箭射到装满了冬衣的衣车之上,转眼间,又是一片火海。

    一小会儿的工夫,先前没有着火的衣车全烧着了,烈焰冲天。耿涛急了,拍马向衣车的方向冲去。黑暗之中,一个人拿起了弓箭,右手兜弦,左手推靶,“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直奔耿涛后心而去。

    转瞬间,耿涛“啊”的一声惨叫,从马上摔了下去。

    齐军连忙涌上前去,将他护在中间,黑衣贼人见射中了耿涛,从怀中掏出一只铜镝,发射到空中。

    伴随着尖锐的啸叫,铜镝被射上了半空,随之在半空中炸出了一朵桔黄色的火花。

    丁显派出一个探子潜藏在耿涛大营一里地外,见了贼人放出的铜镝,骑着马折返而去。后半夜的时候,探子回到了丁显的营盘,“大人,他们放铜镝了。”

    丁显睡眼朦胧地扯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好——”他拉长了声音,带着浓重的睡音,低低地说。

    耿涛死了,那支利箭扎进了他的身体,贯穿了他的心脏。临死前,耿涛让人速速去找丁显,将衣车遇劫被烧之事告诉丁显。

    交待完这件事,耿涛在一名士兵的怀抱里抱歉低喃,“太尉,末将无能,辜负了太尉的嘱托。”

    轻轻吐出最后一个字,耿涛瞠目而亡。

    他恨!他不甘心!

    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耿涛派出了士兵骑着快马,赶到了丁显的大营。听说耿涛死了,丁显先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即而露出沉痛的表情,“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送信的士兵摇头,“不知道。他们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来了也不说话,只是烧衣车。”

    丁显问,“一个活口也没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