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舒来找白之安的时候,笑容很是和善:“安安,听闻六妹对你出言不逊,我方才回府已经教训她了。”

    见她倚靠在床榻上,面容似几分虚弱的惨白,顺势坐在她身边,手悄然盖住:“咱们也算是大她一轮的人了,大人有大量,就别和她计较了。”

    她的目光转向白禾舒,没有日常温和的笑意,严肃得骇人。她缩回了手,摆了摆手让丫鬟都下去:“陈语兰。”

    白禾舒心头一惊,往常安安都是管她叫白禾舒,今日真有些不寻常,她有些结巴地回应着:“为,为什么这样叫我?”

    她眼中透着血色的疲惫,语气毫无波澜:“我忘了问你,上一回墨言森为什么杀你?”

    白禾舒轻巧道:“墨言森他这人你还不懂他,他一点情面都不讲的,他能随手将你们几十年做成的集团,瞬间弄得一团糟。他这人就是这样,先前培育他的上司不也说了嘛,他手段狠戾,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她又是轻飘飘地询问:“那我腿伤的事情呢?”

    白禾舒心头些许不安:“断骨散是墨言森的,你不会不知道吧,真狠心,害我还不够,还要害你。”

    白之安的目光没有丝毫挪动,直勾勾地盯着白禾舒:“上一次年夜的雪花酪,我的冰块全化了。”

    被她追问地白禾舒些许慌张,眼神已然开始乱瞟了:“肯定是墨言森见不得你好,他那时候腿伤,他身边又有一位武功高强的古越川,打开茅房的锁,从中融化冰块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那个原先跑来伴夏铺子闹的男人也死了。”

    “是啊,他活该,谁叫他随随便便就污蔑你们伴夏铺子的蛋黄酥食材不干净的。”

    她眼中闪着尖锐的光:“没记错的话,那个男子的事情我从未和你说过。”

    白禾舒眼神瞬间慌了,她害怕得语气都急了,像是在责怪:“安安,我关心你才会多打听你的消息的。”

    白之安神色毫无波澜得冷漠:“林凝云和墨川与娘家的关系尴尬,并且从未有所缓和。”

    她被看着心中发怵,一甩手瞬间怒了:“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你在怀疑我吗?我和你都多少年的友谊了,你因为江听森怀疑我?”

    白之安站了起来,眼中是决然:“墨言森为什么要在我腿伤之后,辛辛苦苦将我治好?”

    “制成雪花酪的冰块融化,那天茅房的锁只是被撬开的,并非古越川蛮力。”

    “那个污蔑伴夏铺子食品不干净的男子,小柳打探回来之后,我还亲自去监狱问了一遍,是一位女子毒害的。”

    “林凝云和墨川的娘家事,从来不为外人所知,包括墨言森!”

    白禾舒愣在原地,看着她一条条证据说出口,安安其实很早就怀疑她了。

    所有事情并不是安安傻,只是碍于之间的情面,选择了信任。

    她那双眼睛中的白遍布着红血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的失望,唇齿颤抖:“陈语兰,你在说谎。”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信你。就是林临涯和林凝云,还有墨言森叫我提防你,我还依旧要信你?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