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考核时间结束,哪怕谷烈再不甘对封越杀意再浓,也不得不接受封越还活着的事实。走下擂台时,谷烈还不忘对封越放狠话:“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比我疼上百倍。”

    封越此刻浑身是伤,全靠谷卿搀着才能站稳,闻言轻笑一声,似是挑衅地看他一眼:“我等着。”

    谷烈冷哼一声,沉着脸跟在九婴身后走着,迎面看到飞驰而来的封白,就见在他身前走着的九婴忽然伸手拦下封白,一把捏住他小巧的下巴,不轻不重地捏了两把,道:“小羊羔,看在你哀求的份上,我刚刚可是放过了你哥哥,你该怎么报答我,嗯?”

    封白睁着通红的眼瞪他一眼,简直不敢相信有人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刚刚若不是沈秋老师及时喊停,他怎么可能放过哥哥,他都那么用力了!

    强硬地掰开他的手,封白担心地直奔封越身边,一边着急地询问封越伤势一边同谷卿一起搀扶着封越,可怜巴巴的小脸蛋上溢满了对封越的在意和担忧。

    九婴遥遥看着,深不见底的黑瞳爬上密密麻麻的冰丝,转瞬又染上兴味颇浓的笑,直呼有趣,“这只小羊羔是越来越对我胃口了,看来短时间内不会无趣了。”

    “大人,我不明白这封白到底是哪点值得您如此上心,要是您喜欢纯洁小白兔这一挂的,嬉不是更好?您又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不过这话谷烈只敢在心里想想。

    他对九婴如此在意封白很是不满,刚刚如果不是封白那一嗓子,封越早就死了。即便他现在已被治愈,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被封越压制的耻辱永远刻在他的心头,那些伤痛,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污点。

    有朝一日,他定要封越尝遍今日他所受的全部痛苦。

    九婴淡淡瞥他一眼,谷烈立即噤若寒蝉,冷汗淋漓,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我竟是不知道你跟嬉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大人,我、我只是……”谷烈顿时汗如雨下,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只不过是想还嬉一个人情,那天她到底没把自己不敌封越的事上告九婴,所以这会儿才想到帮她一把,哪知道……

    所幸九婴没有过多追问,一番注意全在同他们刚刚擦肩而过的封白身上,跟他对上视线的时候不忘轻佻地给他一个隔空亲吻,看到封白因为这个吻而惊愕羞恼泛红的小脸蛋,九婴愉悦地笑了起来,心情颇好。

    谷烈见状,悄悄松了口气。

    封越受的都是皮外伤,去医院检查完,转眼就被遣送回了家。谷卿比封越严重些,强行透支精神力让他的精神云海受到了极大损伤,被勒令住院休养,但谷卿担心医院的人会发现他过于广阔的精神云海,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大晚上的谷卿就逃离了医院,躲进了封越的房间。

    封越本来是不想让谷卿留下的,明天九转丹的药效就会失效,同时需要承受三天浑身不适的副作用,他不想让谷卿看到自己萎靡虚弱的模样,更不想让他担心。

    但谷卿义正言辞说了一堆理由,什么他现在既不能回医院,也不能回谷家,除了封越的家无处可去,而且他精神云海的损伤还只能靠封越帮忙疏导医治,无奈之下,封越只能让谷卿留下。

    两人再次同床共枕,还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这让两人的心跳都有点不稳定,砰砰砰紧张直跳,也不知道彼此在期待担心着什么。

    两人背靠着背,各自装睡,白天里各种主动的两人到了夜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扭捏矜持,最后就是一夜无话,装睡成真睡,一觉到天亮。

    谷卿是被封白的急呼声吵醒的,一睁眼就看到封越半跪在门口,双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一副强忍着痛苦的狰狞模样。

    封白则跪在他身前满脸紧张担忧,一双小手无措地来回摆放,但始终不知道该落在何处,就怕自己不小心碰到封越哪里会让他更疼。

    “哥,哥,你到底是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你别吓我啊哥。”封白又快哭了。

    不是说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回来睡一觉就能养好的吗?为什么一觉醒来,哥哥痛苦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