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州府是座老城,据说上古时期就建城了,保留着千年来的很多古迹,有很多官吏来光州府都会登上城墙瞻仰这座古城,留下诗作,城墙还是大夏刚立朝的时候修缮过,日常看到的陈旧只觉得古朴有风味。

    但经过几场战事后,箭矢,火烧,鲜血在剥落的墙皮上五彩斑斓,有风味的城墙就像被淋湿的野鸡。

    这野鸡中看不中用啊。

    城门上似乎没有了人气,直到城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城门上便有一排人头冒出来,眼神闪闪惊惧,待看到来的只有不到十人,便胆子大了些,探身查看,然后认出是自己人.....

    “快开城门!小温子他们回来了!”

    伴着惊喜的喊声,被木头撞过留下凹痕的城门小心翼翼的打开一道缝,身上遍布伤痕血迹的兵士冲进来。

    “大人,大人。”他们顾不得接受城内兵士们的搀扶,从马上跌滚下来,声音颤抖,“观察使率城投降了。”

    听打探消息的斥候回来了,知府和祝通率着官将们急急赶来,没想到迎头听到这一句。

    完了!没有援兵了!反而会多了很多叛兵!

    知府脚一软趔趄,长史及时扶住。

    祝通抓住一个斥候咬牙:“怎么会投降?道府有一万兵马呢,难道都被打败了?”

    斥候们躺在地上,不知道是因为伤痛还是绝望声音哽咽:“没有打,没有打。”

    “没有打怎么就降了?”祝通揪着他还在问,摇晃的伤痕累累的斥候就要断了气。

    知府及时的按住他:“祝通啊,观察使喊着淮南道给安德忠祝寿,给他爹都没这么殷勤过,他投降又有什么奇怪的?”

    祝通松开斥候,抬脚将一旁散落的木架踢开:“一万兵马!一万兵马!一万兵马!”

    “所以,我们没有援兵了吧。”知府问斥候。

    躺在地上的斥候呜咽:“浙西兵马来势汹汹,到处都在失守,和州知府守城殉节了,楚州知府跑了,府内百姓们自发守城被攻破,安德忠的大将阿史那屠城了.....”

    想到一路看到的惨状,他说不下去呜呜哭,淮南道怎么变成这样了。

    四周的官将兵士们面色惨白。

    知府喃喃:“这下完了这下完了,怎么办怎么办。”

    没有援军是一方面,久不经战事的兵马,在安德忠的悍军前如泥墙一推哗啦倾倒。

    祝通踩着木架回头:“怎么办?投降呗,安德忠的寿礼,你不是也送的欢?”

    知府转头跳脚:“我可没说要投降,我送寿礼是要讨好观察使,想要在仕途上再进一步,我想要的是大夏朝廷的仕途,可不是贼子的仕途!你害怕少来说我!”

    祝通也跳脚:“谁害怕了!谁害怕了!我堂堂淮南道军可不想背着一顶范阳军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