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是白天还在追问他贺凌到底和谁出去开房了的付明礼?

    “怎么了?”贺凌见他突然不动了,好奇地想回头看个究竟。

    “没什么。”严越深连忙按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看正在和另一个男人举止亲密的付明礼,淡淡地说道:“我们换个地方吧。”

    贺凌叹了口气,心想这人真是把他当成傻逼呢,都这表情了还说没什么。

    “行吧。”贺凌点点头答应下来,见严越深刚把放在他后脑的手掌收回去,他就飞快地回头看了过去。

    “你……”严越深再阻止也来不及了,眼看着贺凌定在那不动了,犹豫了一下才碰了碰贺凌的肩膀,“别看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付明礼不爱贺凌的事,就连他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早有耳闻,贺凌本人不可能不知道。

    “不是啊。”贺凌一边着急地翻出手机,一边兴奋地说道:“我真的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李燃长这么好看!”

    “……什么?”严越深愣愣地看着贺凌打开相机,偷偷摸摸地对着付明礼拍照,实在看不出他像是多难过的样子。

    贺凌打开相机把焦距调到最远,透过酒吧昏暗的灯光仔细地看着李燃,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便突然觉得手背上一热,他随手一抹,再低头看的时候,发现居然是血。

    贺凌瞬间从脚底涌上了一股凉意,手指颤抖地往鼻子上一点,随即带着哭腔叫道:“严、严涛……”

    严越深反应了一下才想起贺凌是在叫他,低头看了一眼,马上也被贺凌满手的血吓了一跳,不等他说话,贺凌就慌慌张张地攀住了他的胳膊,血迹蹭了他满身,“我,我流鼻血了……怎么办……?”

    贺凌浑身发抖,重获新生的快乐终于在这一刻全都土崩瓦解了,前世闷在医院里天天担心自己会不会一闭上眼就死在床上的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又重新回到了眼前。

    严越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到他只是流鼻血才松了口气,拉着他站起来,刚想笑他大少爷吃不得苦,流个鼻血就吓成这样,可余光又瞥到了不远处的付明礼,眼神一暗,连忙拉着贺凌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贺凌根本就是慌了,愣愣地看着手上鲜红的血迹流眼泪,脸色煞白一片,连怎么被严越深带出去止血的都不知道,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洗手间的镜子前面。

    “怎么流得这么凶?”严越深替他擦了半天也不见止血,皱着眉头不悦地低声抱怨。

    贺凌回过神来,冷静地抽了几张纸按住鼻腔,半仰着头声音沙哑地哽咽道:“得去药店买止血棉。”

    “什么东西?我让人去买。”严越深以前在外面混的时候也经常受伤,流鼻血不是什么大事,可他确实第一次见到流血流得这么凶的。

    贺凌眼眶通红地摇摇头,越过严越深直接走了出去。

    严越深刚给手下打了电话,可电话接通了又不知道要买什么,眼看着贺凌快步走了,他恼怒地把电话挂断,赶忙跟了出去。

    “你自己别乱走!”刚一出了酒吧门口,眼看着贺凌就要往马路中间走,他赶紧跑过去把人给拽住,气恼地骂道:“就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你不嫌丢人吗?”

    贺凌停下来,表情恍惚地看着他。

    严越深恨铁不成钢,可看他浑身是血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不忍心再把话说重了,只能恨恨地咬了咬牙,拉着贺凌快步往前走。

    好在他们现在是在市中心,出了这条街没走几步正好有个便利店,严越深进去买了两瓶冰水出来按在贺凌的鼻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