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乃将星入命,将来禄高权重,有统御千军万马之能,是吉星!可小郡主伴将星出生,福无双至,有吉必有凶,不是早夭身子弱,便是克亲之命……”

    若是男子,定远候府在劫难逃;可她是女命,又出生在武候府中,凶煞之气受刚正之气压制,凶险大减,顶多对父母以及夫君有点影响。

    “那你为何不早说?!反而任由陛下给她定亲?”孟太后勃然大怒,指着他的额头骂,“刘太卜,若哀家的侄孙儿有个三长两短,定让你刘家陪葬!”

    “太后息怒,并非臣不说,”刘简百般无奈,“原本,陛下欲将小郡主指给太子……”

    孟太后一愣,缓缓跌回坐榻:

    “……”

    皇帝的意思她明白,不能处死定远候,还要靠他率领兵马平乱,就得捧着北月家,哪怕做个样子。若皇家一直依靠北月氏,那么宫中就不止一个月贵人。

    对于北月氏的女子,太子可以不喜欢,但必须给她一个名分,永结两家之好。

    等刘太卜看到两人的八字,吓了一跳,连忙告知圣上。得知她命格凶险,丰元帝只好作罢。由于半信半疑,便尝试着指给孟丞相的孙子,看看后果如何。

    假如太卜算法有误,孟相位高权重,不算辱没北月氏的门庭,定远候想反对也找不到理由。

    万一太卜算对了,最坏的情形就是毁婚。

    在此之前,关于俩孩子命格的事不许外传。

    道理孟太后都懂,可眼见侄孙儿病得一天比一天重,心急如焚的她什么都不顾了,亲自去找皇帝为母家的侄孙子说情。

    百善孝为先,母命难违,皇帝只能依从。

    但,小郡主克夫一说不许外传。孟家要毁婚,必须想个万全的法子。为表诚意,丰元帝特地派亲随孙德成,陪同孟家人拿着婚书前来商议。

    “孟二病成这样,孟家却跑来退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无论怎么谈,终归是小郡主吃亏。”季五听罢,脸色不太好。

    女儿家被按上克夫的名头,将来谁敢娶她?

    “此事容不得我们作主,圣上派孙内侍陪孟家人前来已经是放低姿态,本候拒绝不得。”定远候蹙着眉心,缓声道,“所幸,昭儿今日恰好也受了伤……”

    主仆多年,季五一听这话,猛觉眼前一亮:

    “对啊!”

    孟家说小郡主克夫,北月家也可以说孟家克妻。小郡主与候爷住在营地时深得众将领的喜爱,教了她许多杂七杂八的功夫。

    这调皮孩子,以为学了几招能飞天了。

    几年下来,平均每年摔伤、打伤,被兵器误伤成了等闲之事。就算受了伤她也不安分,经常逗猪遛狗,与当地官员的子女打架等等,受过的伤何止一回?

    今天又跑去打熊,受到惊吓,还搞得一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