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扶起来,那边又嘭嘭倒了两。。。。。。一阵儿地兵荒马乱!

    半个时辰后,晕倒的三人都被抬了搁旁边呆着。先前还在地里忙活的人也早就回来了,钟灵几位哥哥也叫了城里摆摊的回来,半刻钟前恰恰到。

    这会儿各家聚齐了,都盘腿直接坐泥地上。一群狼似的两眼发光,盯着钟灵一家给发一张票子,就等着轮到自家。

    待拿到了票子,一个个爱不释手、翻来覆去地看。一家人你传我,我传你,还不时有笑骂声,“瓜娃子,你担心滴儿,弄坏了看不打断你的腿!”

    待摸够了,又不得劲了,不认字!便拿着自家的票子找村长和钟兴维,“维子叔,给俺认认这写的啥?”

    旁边的人嘲笑他,“还能是啥?没听灵灵说吗?一家五百两!”

    “俺咋瞅着这中间有五个大字呢?”说话的是钟文福,是先头住钟灵家的文发他堂哥。

    “那是‘纹银五百两’,五个字!”村长也乐呵地合不拢嘴。

    “真没想到啊,那几袋子野草这么值钱,跟做梦似的!”又有人感慨。

    “俺做梦也没梦到过这么多钱。最多的那回,也就梦到了二十两!”钟文福原本还笑呵呵地,没想到声音越说越低,最后都红了眼睛。

    他堂弟钟文发知他所想,扯了他过去,兄弟两个抱在一起。钟文发原是想安慰他,谁知抱着抱着,两人一起大哭起来。

    这九家(算上丁叔),就只他们家先前发大水的时候还在村里,其余几家都是第一批随村长走的。他两的爹是亲兄弟,偌大的两家人,大水过后,就剩下四个大人,两个奶娃娃!

    钟文发还好些,他自己一家三口和他大嫂侄儿两个都逃出来了。钟文福可就太惨了!他媳妇儿、爹娘和妹妹一个也没逃出来,就剩他一个了。

    这难兄难弟两个,并他们寡嫂,后来便一起儿搭伙过日子,算作一家。

    现在有了这么些银子,爹娘兄弟、媳妇和侄儿侄女们却早早地去了,不能跟着一起享福!越想越伤心,二人哭得鼻涕眼泪抹了一把又一把。惹得他们嫂子王翠花抱了侄儿虎子,在一旁哭得话都说不出来!

    其他人家见他们如此,不免也想到留在南阳的族亲们,不知现在是何情形了。一时担忧,便也停了欢声笑语。

    钟灵早跟她舅公说过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村长见差不多了,气氛又压抑,便上前来说点正事,缓解缓解情绪。

    “咱们往后就不能去卖凉茶啦!至少在那世子走之前都不能去。要是叫他知道,咱卖那么便宜的凉茶,一斤十两地卖他!你们都知道那位的名号,咱们到时可讨不了好!”

    先前光顾着欢喜了,没想这些。这会儿被点出来,大伙高兴之余又有些害怕。

    王婶儿弱弱问:“这是福是祸啊?”

    钟灵虽然心中也不大安稳,但想到那少年未曾强抢,品性便过得去。再又是他让人押着她和五哥回来,自己上赶着要买的,便不算他们欺他。想来应是无虞的,便安慰众人:

    “论货真价实的话,咱这草药值这个价!”

    这般说来,众人心里也就踏实了几分。是啊!咱都尝过的,别说那嫩尖儿了,就是那藤蔓,随便拿点来泡了水,都好喝着呢!茶叶本就是金贵物什,灵丫不是还说这茶喝了,还有这这那那的好处?那可了不得,贵点也是应该的。

    越是细想,底气也越足。咱没坑他!是咱那凉茶卖太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