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先是轻笑,然后大笑,最后变成了狂笑。勾心斗角算来算去的,又怎么比的上命悬一线殊死搏杀来的爽快?不需要顾忌影响,不需要去琢磨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只要举起手中的武器,狠狠地向敌人砍去就行!

    锋刃将敌人撕成碎片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在刀锋上跳舞的感觉也是如此的动人心魄,让他差点忍不住要沉溺其中。他狂笑了一阵,边上的士兵们也一起举着武器放声大笑起来。他们以少量兵马就攻下了匈奴人的王庭,虽然死伤惨重,但是这种伟大的胜利就让他们的士气高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万岁!”

    “万岁!”

    “万岁!”

    士兵们的高呼声中,一个个匈奴贵族脸色发白的被押到了陈诚的马前。这俘虏大多是匈奴的顶级权贵,因为年纪较大,便留在了临戎,却不了到被敌人杀了进来。他们倒是想逃,可惜没能逃掉。

    陈诚叫过那日逐,道:“来,给我翻译翻译。”

    那日逐身上中了几箭,却都被铁甲挡了下来,没有收到什么伤害。他这时候满脸疲惫,但是精神却是十分的亢奋。走到陈诚的马前,那日逐恭敬地道:“遵命!”

    陈诚道:“铄王师兮征荒裔,剿凶虐兮截海外...........”

    那日逐:“..........”

    陈诚笑了笑,道:“刚才是开玩笑的,把我接下来的话翻译给他们听。”

    那日逐道:“是!”

    陈诚道:“是谁下令杀死城中的汉人和羌人的?”

    那日逐恭敬地领命,然后转过身来,趾高气昂地将陈诚的话用匈奴语言说了一遍。

    被捆绑起来了的上百名匈奴贵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但是他们听了那日逐的话后,却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都是看着地面默然不语。陈诚也不以为意,再次问道:“要是没人回答,那只好把你们全部杀了。”

    那日逐再次问了一遍,匈奴人的贵族中终于有人忍不住站了起来,用汉话大声道:“我是匈奴左丞相,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陈诚笑了起来,道:“你居然会说汉话?刚才怎么不出声?”

    左丞相昂起头,瞪着陈诚,怒斥道:“我们是汉朝皇帝请到这里居住的,你竟然敢派并偷袭,朝廷不会放过你们的!”

    边上杨秋闻言大笑起来,他好笑地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凉州军本来就是叛逆吗?皇帝什么的,对别人来说好使,对我们凉州人来说,不好使!”

    左丞相不由得为之一窒,他脸上的横肉抖动了几下,又大声道:“你们不过是采取了卑劣的偷袭,这才侥幸占据了这里。要不了多久,我们的撑犁孤涂大单于就会带着十万战士回来,把你们碾成齑粉!”

    杨秋的面色微变,心道:这老儿说的倒也不无道理,临戎城中的匈奴人老的老,小的小,真正能打的不过一两千人,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得手。要是那什么须卜骨都侯带兵杀回来,可不见得还能打赢。

    见到杨秋脸上色变,左丞相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冷笑,头颅昂的更高了。杨秋见状大怒,喝道:“在你们的单于回来之前,你们早就人头落地了!”

    陈诚将右手举起,阻止了杨秋继续说下去。边上的士兵见了,也渐渐地平静下来。他慢条斯理地问道:“我再问最后一遍,是谁下令杀害城中汉人和羌人的?”

    左丞相看了看陈诚,面露不屑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