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将吹风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靠在床头,将她搂在自己身前,用下巴轻轻蹭她的发顶。

    医院的洗发水就是这样,再高级的病房也都难免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可是,那年却觉得非常好闻,忍不住用鼻子使劲儿吸了吸。

    “什么癖好?”夏小天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几天前心里空了的那块地方,好像立刻被填满,异常满足。

    那年听到她熟悉的语气和话语,微笑着又深吸了一下“爱你的癖好。”

    夏小天抿嘴笑,将头往他怀里又靠了靠,然后贴着他的肩窝蹭了蹭,“刚好,我也有同样的癖好。”

    那年的心里像是有一株饲养了10年的仙人球突然开出花来,那花朵穿过层层密刺,艳丽绽放,令他惊喜也令他欣赏,那感觉,分明是自己经过了万分苛刻的生长条件,精心照料之后获得硕果的欣喜“你再说一次。”

    他的声音好了一些,不过依旧有点沙哑,只是,夏小天已经不觉得,他是个钟楼怪人了。

    “说什么?”她明知故问。

    那年轻笑“说你爱我。”

    夏小天“我爱你。”

    那年的身体一震,连抱着夏小天的胳膊也变得僵硬“夏夏,我不是做梦吧?你再说一次。”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心已经向他敞开,也不是不清楚,她是喜欢他的,只是,她从来都没有说出口过,他也有些不肯定,甚至有时候,也会害怕。

    他曾经幻想过无数种她跟他说爱他的场面,他也想过,如果她真的主动说爱,他也许会幸福得死掉,又也许,他也会像那些恋爱中的中二少年一样,激动得哭出声来。

    可是,这一幕就在刚刚发生了,他却只是变得僵硬和不敢置信,然后像一个孩子一般,想要求她再说一遍。

    夏小天感受到他的不可置信,难道这么久了,他都不知道,她对他是真心的吗?

    “那大神,你是傻瓜吗?”她有些不高兴,可是却无法因此跟他生气。

    到底是她没有安全感,还是他更没有?

    夏小天微微转过身,让自己和那年面对面,稍稍用力,捏了捏他的脸颊“疼吗?”

    他不明所以,可还是点头“嗯,疼。”

    夏小天“会疼就不是在做梦了。”

    他继续点头。

    夏小天揉了揉刚刚被自己捏红的地方,轻轻地说“听好了,这是最后一遍”

    然后,那年那颗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备受折磨导致的有点木木讷讷的脑子里,听到了夏小天用温柔到不能再温柔的声音,轻轻地对他说“我很爱你,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