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金穗穗有些急,还要解释却被人扯了下手腕,她低头,就对上双满是戏谑的眸子。

    “穗穗你先回去。”长孙曜制止她继续,反正无论她如何说,他这位父亲都只会认为那是编出来免受责罚的说辞。

    金穗穗无法,这父子俩脾气都拗,一个不肯听一个不肯说,她一个外人不好置喙人家家事。

    还是得想想别的法子才成,左右长孙姨姨在,阿世应当也不会被罚得太惨。

    她低下眸子,弯弯膝盖行了个晚辈礼:“那穗穗就先回去了。”

    长孙渊气盛,却也对穗穗笑笑:“好,穗穗慢些回。”

    金穗穗咬了咬唇,一步三回头,每次都能撞上长孙曜那双漆黑的眸子。

    他跪得笔直,还扬着下巴朝她笑,一口白牙格外惹眼。

    金穗穗出了长孙府,在自家门口默默站了一小会儿。她回头看向身边的夏蝉:“夏蝉你脚程快,去将我桌上的策论拿来。”

    “哎!”夏蝉应下,忙小跑着去取。

    金穗穗望了望,又转身上了马车等。

    自家姑娘没到夏日便不大爱出门,春鲤见此有些疑惑:“姑娘,咱们还要去哪啊?”

    “去盛老先生家。”

    晚间,金府堂上热热闹闹,两家长辈相谈甚欢。金大勇与长孙渊朗笑直言要喝个痛快。

    金穗穗与哥哥姐姐们坐在一起,菜肴飘香,却少了个闹她的人。

    她看了看长孙夫人,想起她方才来时拉着自己说长孙曜挨了几板子在祠堂罚跪,今日不能来了。

    酒酣乐正浓,金穗穗找了个借口退出去,转头便拉着夏蝉去厨房收拾了几样吃食偷偷去了长孙府。

    祠堂内烛火颤颤,金穗穗提着食盒探头探脑,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地上、支棱着二郎腿的长孙曜。

    “你倒是自在。”金穗穗见他无事松了口气,走过去放下食盒将饭菜拿出来,“快吃点。”

    长孙曜见是穗穗立即起身,也不见外,端起碗扒拉了一口饭。

    二人没什么话,金穗穗只默默陪着。

    长孙曜填饱肚子放下碗筷,两人静静坐在一块儿,听着外面虫儿欢快地鸣叫。

    “今日之事,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他淡淡开口,眸子在阴影下辨不出情绪。

    金穗穗转头,眼里写着茫然:“我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