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危自从昨天半夜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他?第一次这样失眠了。

    无论怎么闭眼躺下,都无法将那些纷纷乱乱的思绪推开,反而被越缠越紧。

    翌日,一早开始就一直在下雨,这样的雨天对于他?们宫里的宫女来说,是很喜欢的,因为公主会比较宽容,不让他们去做一些活计了。

    甚至还可以一起在廊下看雨玩水,这是很清闲自在的一天。

    捧荷看见陆危一副不怎么有精神的模样,想到昨日公主去见了繁国太子,心里便不知想到了什么,就翘起了嘴角。

    挽栀无意间,瞥见了捧荷忍着笑的模样,问道:“你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你不懂。”捧荷连连摆手,又?闷声摇头。

    她还以为,这位陆公公是不会吃醋呢,原来也会受影响啊,就说她们公主,谁会不喜欢呢。

    挽栀最不喜欢他们神神?秘秘的了,不太服气地反问:“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懂?”

    “你懂的话,就笑不出来了。”捧荷朝她翘了翘鼻子,抬脚就故意加快了脚步。

    “你看我饶不饶你的……等晚上回去再说。”挽栀原本想要快步追到她的。

    奈何想到陆危也在,只能暂时忍了下来。

    陆危听着两人的轻笑声,心底的思绪翩飞,那些梦仿佛都是他一直所想的。

    头一次觉得,自己其实那么轻狂可笑。

    竟然在梦里,是那样的肖想公主。

    他?并没有马上去拜见公主,而是在外面等候。

    挽栀从里面出来说:“陆掌事,公主召您过去呢。”

    陆危这才点头走了进去,他?手腕上的伤还要养上许久,但是走路已经不成问题了,偶尔会出来行动一下,月照宫的宫人看见他?,还?会特地照顾一下,不用说这都是公主的吩咐了。

    这一点点细致入微的关怀,让他的心底如同暖流淌过,他?给自己一个理由,他?是受伤了,这样可以享受一下,可以被公主吩咐人这样照顾一下,这是有正当理由的。

    江央公主穿着白底暗银纹长衣,慵懒地靠坐在廊下,看着外面细雨淋漓,草木芳香,脊背上的蝴蝶骨很突兀。

    “殿下,卑臣陆危叩见殿下金安。”

    “嗯,起来吧,日后若是只有你,而我不必这么多礼,怪麻烦的。”江央公主怪不喜欢这些麻烦的,总是要平白说许多没有用的废话。

    陆危应得很快:“是,卑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