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舒对于此次的改革其实也是抱着相对谨慎的态度的,否则也不可能合纵连横,对于大伯和父亲他们的话,李天舒颇为的认同。

    但是唯一不认同的一点就是无论什么样的条件,无论什么样的事情,最终都是需要人去执行的,改革的初期是困难的,但是无疑也是阻力最小的。

    再过十年,李天舒相信改革的难度将会曾几何倍数的增长,现在改革的幅度越小,到时候改革的幅度就越大。很多人都想改革,虽然他们的出发点不尽相同。

    改革就会有名垂青史的机会,改革才会有稳定的局面,说实在的,李宏远不想改革么?凌总不想改革么?但是他们都知道,改革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尤其是凌总等身居高位的人,他的一言一行直接影响到整个国家的命脉,可以说李天舒今天可以在这边大谈阔论,甚至他能够付诸于实际行动。

    但是凌总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一番言论出来的,凌总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将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了,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要谈及改革,凌总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李宏远道:“你现在在这个档口提出这样的问题,你觉得妥当么?”

    李宏远真正的担心是一旦提出改革,到时候李家恐怕真的就成为众矢之的,换届在即,破坏这样一个稳定的局面,凌总的内心恐怕都不会高兴的。

    李宏近也道:“天舒啊,不是你三叔觉得你的思路不好,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凌总需要的是稳定,否则到时候群起而攻之,我们腹背受敌,不但你的改革会遭遇到阻力,甚至张明浩的事情恐怕也……”

    李天舒道:“我知道大伯和三伯的意思,所以我在这一次的推进中并没有提出废除终生制,而是增加了干部的考核力度,社会在不断的进步,我们也要与时俱进,首先就是限制干部,约束干部……”

    李天舒的意思也是很明显,鄂北率先做出的改革,并没有涉及到改革的核心内容,也就是说,李天舒在为自己的改革一步步的往前谋划,而不是一下子就想要吃成胖子,显然这个也是有些不太现实的。

    李宏远想了想道:“天舒啊,最近zhongyāng党校有一个部级干部的研修班,我看你去呆一段时间比较合适,最近一阶段还是冷静一下吧……”

    李天舒要是去了那边,改革的时间显然就没有多少了,李宏远不想在这个时候让李天舒着手推动改革,改革是对的,这一点李宏远也没有否认,但是这个时候改革显然是太过冲动了一些。

    哪怕是一些微小的细节,都有可能导致整个政局的改变,可是李天舒觉得这是一次机会,现在谁都摸不清楚登顶的那位的心思,但是李天舒知道。

    干部改革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迎合那位也是李天舒需要做的事情。

    李天舒道:“大伯,在鄂北我都不知道我能够呆多久,我恐怕一年左右的时间,我都有可能变成了其他地方的官员了,在鄂北总是需要留下点什么。这一次的改革,我虽然起到了推动作用,但是改革的本身并没有任何的错误,我们不是激进派,不可能一蹴而就,我们循序渐进,而且我有信心。”

    李天舒的信心来源于哪里?就是来源于他对历史进程的一种熟知,李宏远道:“干部的问题本身就是敏感的问题,你动了别人的蛋糕,别人自然会群起而攻之,这一点不能否认,也不用否认,风雨飘摇之际,我相信他们首先能够做的就是同仇敌忾,你觉得这个时候把我们李家推到这个局面上,会对我们有任何的好处么?”

    李宏远说到底也是不想冒这个风险,现在的李家发展是非常的平稳的,如果遭受如此的打击,到时候恐怕真的是不能够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了。

    李天舒并没有理会自己的大伯说的话,李天舒坚持自己的观点,李宏远的内心有些担忧,这个可不是小问题,良久之后,李宏远郑重其事的问道:“天舒,你已经是成年人,而且已经是政坛的一颗璀璨明珠,你考虑好了?”

    李天舒道:“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考虑的很清楚了。我觉得这件事情并不一定对于李家就是坏事,我们的改革本身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我们这个国家能够更加健康的走下去,是为了不让人民群众的辛苦血汗白白流失,是为了能够让亡党亡国的危险消失于平淡之中……”

    李宏运道:“大哥,我看天舒的想法也是可行的,不合格的干部就要下,这一点没有任何的异议,但是在这个度的把握上面,我看还是需要分几步走的。”

    李天舒道:“由近及远,由低到高的道理我是知道的,鄂北的改革也不可能有太多的激进之处,第一步的核心我打算就放在干部的政绩考核上面。现在面子工程实在是太多,很多都是劳民伤财的事情……”

    李宏远道:“这件事情你先和张明浩同志商量一下,既然要做就要有完全的准备,而且在这件事情上,我个人认为还是以中组部的名义搞一个试点。”

    李宏运道:“要想完成这样的事情,恐怕没有上面点头,张明浩同志也是压力很大的,我估摸着凌总即便是同意也不可能同意在最近换届前后进行改革的试点的。所以我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