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波里把吃饱喝足的小狼崽揣在怀里,经过气鼓鼓的银狼时,伸手敲了敲他的脑壳。

    很好,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没有进水。

    阿多尔瞪眼:“……”气死了!

    “明天才能吃东西,”拿波里走几步又回头,想看看银狼的状态,结果跟在他身后的银狼非常有脾气地一甩脑袋,仰着头看向另一边不理他,“……”

    拿波里忍不住笑起来,伸手去捏银狼的毛耳朵,阿多尔本来想表现得高冷一点,但不成想这人见他不反抗,竟然又来捏他的脸。

    阿多尔气急败坏,抬起爪子来收着劲儿扒拉拿波里的手——虽然在闹脾气,但他还是小心着,怕自己一不留神挠伤对方。

    拿波里顺势把那爪子抓住上下晃了晃:“好乖。”

    阿多尔:“……”被握了爪约等于牵了手!高兴!但下一秒瞟见在对方怀里只露着个小脑袋在外面的小崽子,阿多尔又不开心了。气死了!!

    拿波里趁其不备在那黑鼻头上摸了一把,还行,不太干,放开银狼的爪子接着往驾驶室走:“状态好的话明天给你弄点吃的,今天只能忍忍了。我没备太多药,你自己争点气。”

    回到驾驶室,拿波里启动停了许久的基地车,继续赶路。

    阿多尔不太高兴地跟在他身后,有心监视拿波里和小狼崽的一举一动,但体力却有点儿跟不上了——肚子上开了个洞,又被仇家追着跑了不知道多久,要不是见到拿波里太兴奋,他早就撑不住了。

    基地车晃晃悠悠地一路前行,阿多尔坐在拿波里身边没一会儿就一歪一歪地打起了瞌睡,朦胧间基地车又停了下来,阿多尔挣扎着想看看怎么回事儿,却听见拿波里对他说:“睡吧,还远着呢。”

    拿波里拿了毯子过来,厚厚地铺在地上,把迷迷糊糊的银狼哄上去,见他睡熟了,想了想,手伸进怀里把放在衣襟里的小崽子掏出来,放在了银狼肚皮旁边。

    小狼崽的年纪太小了,远没到能分清敌我善恶的时候,哪儿暖和往哪儿钻,谁给吃的谁是娘。

    拿波里把它放下,小家伙就自然而然地钻到了银狼肚皮底下。

    拿波里见状十分满意,感觉这大的虽然是只公的,但好歹还是有点儿用。

    他倒不是真的嫌照顾小崽子麻烦,只是心里惦念着自己曾经养的那只银狼,并不太想和别的狼或动物建立太多联系。

    想起小时候养的那只,拿波里就不自觉地又把目光放到了睡得正熟的银狼身上。

    他总能在这只银狼身上找到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果不是当年母亲明确地告诉过他阿多尔已经死了,他甚至会以为这是他的阿多尔又回来了。

    拿波里有些难过地叹了口气。

    狼的寿命普遍在十二到十八年左右,再长的活个二十来年也就到头了,阿多尔离开之后的前十来年,他还有所期盼,幻想有一天这臭家伙会突然又回到他身边,但二十三年过去了,阿多尔要是还活着都得差不多三十岁了,怎么可能?

    拿波里伸手想去戳银狼的脑袋,想到自己的阿多尔,又不禁停住了手,起身回到驾驶席。

    基地车再次启程,窗外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拿波里走神儿地想着睡在他身后这两只该怎么办。

    大的还好说,等伤好了直接放了就行了,小的扔出去就是个死,他也教不了它什么生存技能,要不带回去问问谁想养?倒也是个办法,只希望别砸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