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侍卫手执长矛,向璟萱阔步踱来,齐齐地将矛头对准了璟萱,狠狠地问道,“什么人?!”

    糟糕!

    看来是躲不过了,璟萱深吸一口气,镇定抬起头,用纸笼的火光照亮了自己的脸,“是本宫,敢问侍卫大人是有何事?!”

    一句“大人”,讽刺之意甚明,璟萱冷冷地扫视着面前的众侍卫,只见领头的那个忙拦住了身后的众人,道,“贵嫔娘娘,让奴才们好找!”

    那几位侍卫忙收起了自己的兵器,退到了一旁,恭谨地半跪在地上道,“参见贵嫔娘娘!”

    璟萱松了口气,却见一个明黄的身影从殿中匆匆踱了出来,她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忙欠身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你去哪儿了?”永煌冷言道。

    “臣妾……”璟萱支支吾吾,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她的双手忽然被永煌拉过,顾不得疼痛就被她霸道地拉入了殿内,瞧见他冷毅的侧脸,心知他正怒火中烧,忙思忖起了对策。

    步入内殿,只见丫鬟嬷嬷跪了一地。璟萱正要发问,就感到永煌松开了她的手,踱到了一旁坐下,“钟粹宫所有宫人全部处死!”

    此言掷地有声,满宫的人一阵惊愕之后纷纷惊恐地伏下了身子,求恕之声此起彼伏。

    璟萱大惊失色,小腹骤然疼痛了起来,她踉跄了一下,跪倒在地道,“皇上!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你可知,朕来的时候,这些个奴才睡了一地,待朕问起你的去向,他们竟全然不知,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如何担待得起?这还不足以让他们以死谢罪吗?”永煌咬牙切齿道。

    只怕,他此刻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些宫人的失职,而是自己方才的去向,才如此威胁。璟萱瞧见永煌似是满腹狐疑,难不成他是以为宫人都帮自己瞒了一切?

    “皇上……”只见玉儿眼中含泪,一脸无辜地就要为自己分辩,璟萱心都提到了嗓眼儿,若是被永煌知道他们是莫名熟睡,再查出蒙汗药,自己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皇上,臣妾是有意避开他们的,不关他们的事!”璟萱膝行上前,伏在永煌的膝上恳求道,“皇上,他们真的是无罪的!还请皇上宽恕!”

    “起来!”永煌无奈地拉起了璟萱,蹙眉责备道,“如今你有了身子,朕也是为了你能够安心养胎,你身边的人不能不仔细!他们护主不周,本就该死!他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全部赏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同名的刑罚宫里向来比官府还要狠上万分,这样一打,只怕她的宫人大半都要残废了。

    “皇上……”璟萱微微垂首,“皇上心疼臣妾,臣妾明白,只是皇上是明君,绝不可如此处置他们。再说了,他们服侍臣妾,伺候得很周到,若是皇上这样打残了他们,臣妾日后由谁来伺候啊?皇上就罚了他们的俸禄,小惩大诫吧!”

    永煌深叹了一口气,“钟粹宫上下各罚一年的俸禄。”

    说罢,宫人纷纷谢恩,永煌免了他们的礼,就将璟萱拉到了内殿,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倒是你,今晚去了哪里?”

    璟萱一怔,自知,自己是逃不过这种问责的,款款行礼道,“还请皇上原谅臣妾任性,臣妾此番夜行,乃是去祈福。”

    “祈福?”永煌蹙眉,半眯着的眼中写满了怀疑,“为何要在夜间祈福?又为何要这样躲着旁人?”

    “臣妾是回到了过去被禁足的地方。”璟萱微笑道,“皇上还记得臣妾为皇上祈福作羽舞吗?”

    “那日朕没有亲眼得见,有几分遗憾。”永煌眼中顿生了几分温情,轻抚着璟萱的小腹,“朕正期望着,你生下朕的孩子,再为朕舞上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