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二年……

    在顺天府工作的第二年,赵子愚对府里的人情世故也比较了解了。每日来点卯,休沐就在家。若有时天晴,在窗下办公便是日常;若有时下雨,看着屋檐下的滴水便是乐趣。一年四季,百转千回,又是好季节:春天。

    今日是休沐,赵子愚在家里便也无所事事。赵子愚是两年前殿试状元,但是最后只拿到了顺天府从六品推官的位子。幸亏是顺天府推官,比其他地方都要高半级。虽然如此,每月俸禄也不多,总共区区八石米。景泰年间又是大荒,许多米都换成了更不值钱的宝纱,这么一来就没有什么真金白银可以拿。赵子愚住的地方也只是别人家没用的陋室。发下来的俸禄不到四石米,只好写些话本,赚一些润笔费维持生计。

    幸亏东家对赵子愚好点,房租就只收一两银。时常送些点心来。掰指头算算,好像给的钱正好吃点心,房租好像没给似的。

    门前的柳树刚刚发芽,初春的空气比较湿润。京城的这个时候往往是最热闹的时候。立春早已经过去。天气会越来越暖和的。

    平时可以花的钱不多,偶尔只有书卖的好的时候,赵子愚才会“斥巨资”买点茶叶泡茶喝。

    赵子愚呡一口茶沫,案上摆着一本新书。

    赵子愚把书翻开,看第一页的时候,突然从书里面掉出来一章纸。纸看起来十分老旧。而且看起来并不是店家在印书的时候印的。

    赵子愚捡起这张纸,见两面空白,什么都没有。

    “店家怎么肯能在书里面夹一章白纸呢?”赵子愚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只是随手搁在一边,“想必是印的时候多拿了一张白纸。”

    赵子愚又开始悠哉悠哉的喝茶,看书。可是不过一会儿,赵子愚的眼光又向纸瞟去。

    “这张纸怎么看着反差那么大呢?”在顺天府当了一年推官的他,现在非常善于观察,一眼就看出来这张纸的与众不同。

    那张纸薄如蝉翼,绝对不是普通的纸!

    赵子愚虽然摸不清其中的奥妙,但是仍然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算了,这件事情等以后再说。”赵子愚随手把破纸扔在一边,继续看自己的。

    …………

    在荒野里,出现了一辆马车。

    四周都是黄沙地和低矮的灌木丛。骄阳似火,把一切的东西都烤得冒烟。在这片不毛之地上,愣是来了一辆车。

    车夫挥舞着马鞭,马儿在大路上飞快的跑着。不久便到了一个峡谷:两边都有树木,还有一条涓涓细流在一边随行。

    车夫停下车,从车里便传出来了娇滴滴的似女人的声音:“到了么?”

    “回禀圣教主,还没到。”车夫听到车里面的人说话,却恭恭敬敬地说,没有丝毫怠慢,“现在到了一个峡谷,风景甚是优美。”

    车夫话音刚落,马儿就弯下头去,尝了尝路边生长的青草。

    “也罢。”车里的人仿佛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你去让马儿吃点草,喝点水,咱们必须赶紧赶到。”

    “是。”车夫说话利索,办事更加麻利。手脚丝毫不慌乱的从溪中盛了点清水,放在马儿的嘴边。等到马儿吃饱喝足,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时辰。

    车夫在马背上浇了点水,草草的给马儿洗了个澡,便赶起马继续向前方长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