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村里的人也适应了苏家的全新生活状态。

    以前是苏婳带着一家人出来下田干活散步,而现在,是封璟背着苏婳出来,阿秀、婉儿乖乖的跟在后面,还有一个据说是新买来照顾苏婳的艾嬷嬷跟着。

    封璟下地锄草,会将毯子铺在旁边的空地上,让苏婳坐在上面,才下地。

    苏婉也会拿着小锄头、小镰刀帮封璟干活儿。

    阿秀要么是在毯子上打滚儿,要么在一旁拉苏婉的手叫她一起去玩,或者靠着苏婳睡觉,疑惑着艾嬷嬷带着她去挖蚯蚓。

    阿秀的脑子比以前好多了,她竟然知道臻儿离开了,所以接替了苏臻的活儿,要挖蚯蚓回去喂鸡。

    她有时候还会抓着蚯蚓,试图让嘤嘤怪吃。

    嘤嘤怪又不是小鸟,它是吃着红肉长大的,怎么可能吃这玩意儿。

    村里人一开始对苏婳一家人的新生活状态一点都不习惯,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最多的就是等着看封璟什么时候偷了苏婳的银子跑人。

    不过随着日子飞逝,年关将近,苏婳水田里的水稻都开始结穗儿了,也没见封璟跑。

    也样的情况,也不知道气得多少等着看笑话的人晚上揪掉了头发。

    一直盯着苏婳家不松懈的卢英,照看了自家地里的甘蔗之后,回到家做了饭,等着常贵回家吃饭的空挡,满脑子疑惑的对自家男人道,“我怎么觉得不正常呢?”

    “有什么不正常?”常贵站了一天,脚板酸软的很,站也站饿了,夹着菜不住的往嘴巴里塞菜。

    卢英没有吃饭的胃口,“我今天去地里看了甘蔗,甘蔗这东西长得慢,尤其现在又是冬天,长得慢很正常,之前大家的甘蔗都还没长高,长得差不多,也看不出什么差别,但今天我发现我们家的甘蔗长得不好,看起来就像要死了一样。”

    “别家的甘蔗也这样吧,秋末才种甘蔗,能种的活才怪,都是你瞎听苏婳的话,跟着种什么甘蔗,她发疯,你也跟着发疯,苏婳那废物当时说不收我们的甘蔗,你还气,气什么?让那些信她的人种呗,亏不死她们。”

    “你看着刘管事来了,就急急忙忙的种上了甘蔗,也不动动脑子想想,这季节种什么甘蔗,万一下雪,这甘蔗死的可能性多大。”常贵以前在家里地位并不高,他怕老婆,但自从在糖厂里找了一份工,有了稳定的收入,他在家里说话也有了底气,说话也硬气了起来。

    卢英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了桌上,“常贵,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吧儿吧儿的说我,说是我的错?我哪里错了?”

    常年的习惯下来,常贵还是禁不住一哆嗦,“哎呀,我没说是你的错,我是说都怪苏婳那个废人,哄骗大家,娘子你没错,都是苏婳骗了你。”

    看到自家地里甘蔗涨势不好,卢英原本也以为别人的甘蔗也不好的,但现在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改种甘蔗了,所以只要仔细看看别家的甘蔗,就能看出区别了。

    “我们家的甘蔗长得最差,你是不知道苏婳家的甘蔗长得多好,蹭蹭蹭的往上冒似得,也不知道她怎么照顾的地里的甘蔗。”卢英气得大冬天,都忍不住用手掌扇了扇风。

    常贵十分了解这是卢英气的冒烟的动作,“之前那些去参加苏婳婚礼的人,不是说她院子里的花儿开的十分好么,满墙满地的花儿,红的、黄的、粉红色的,开的争奇斗艳,看来她敢在这个季节种甘蔗,是有几分底气。”

    听不得别人说苏婳的好,就算是常贵也不行,卢英直接横了她男人一眼,“怎么,你觉得苏婳那废物有本事了?”

    “我哪儿敢,那花儿指不定是谁照顾呢,说不定是那个丑男人照顾的,或者是那个艾嬷嬷打理的,再说了,她家的甘蔗种得好又怎么样?费心费力的照顾那么久,一百斤甘蔗才卖20文钱,还没我一个月的月俸高呢,累死累活的,那个钱,你羡慕个啥。”

    “再说了,她种出来,也没人敢收购她家的甘蔗,刘管事发过话的了,谁敢收购她家的甘蔗?不管是咱们村,还是镇里、县里那些人,都不敢买她甘蔗,她的甘蔗只能烂在地里。”常贵此刻觉得自己洋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