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虎转身看着身边的田原,道:“明天答应我要求的话。或养老或跟随我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当然也许是马革裹尸而还,不过死也是英雄。”

    “不答应的……”周大虎长叹一声,沉声说道:“那就去死吧。”

    “受了我军法三十军棍后,心中必然对我恨之入骨,定会不死不休。如果我常年坐镇彰德卫也不会在乎他们的一些小动作,可是事情并非会是如此,我们会今后四处征战和奔波八方,这里是我们的大本营和家、绝不予许有对我们怀恨在心的彰德卫高官在身侧,宁杀错,不放过。”

    说到这里,周大虎脸色一冷,对胡铁塔说道:“明天执行军法由你负责,听我命令行事,不同意要求的,明天三十军棍打死。答应要求的就是自己人,还是不要打了,毕竟人是要脸面的,尤其是这样高官的人。”

    胡铁塔嘿嘿一笑,大声回道:“大人放心,保证十棍之内打死。”

    周大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杀人非我意,只是形势使然而已。

    ……

    屋中,周大虎走后。

    五人都是官场上数十年摸爬滚打的人,都是知道了此次是极为危险,一旦选错,恐有生命危险。可是要他们交出侵占的屯田和手下大多数的家丁。也是万分艰难、这就是割他们身上的肉,放他们身上的血,真的是割舍难放、

    郭斗脸色阴沉,呲着牙说道,“军屯田地侵占之事上下武官几乎人人都有,他周大虎年纪轻轻就不怕卫所闹事起来,甚至兵乱或者哗变?”

    “还有,没有这些屯田。大家的家丁也是养不起了,那些家丁都是双饷或者是待遇高于军户数等,这些家丁都是精锐之兵,稍一鼓动,所闹事情会不会给其施加压力,阻止其胡来?”

    朱光灿立即摆手摇摇头,轻笑一声道,“郭大人说的事情,换成是别人也许就怕了,也许还很是有用,但是,从各方面得到的消息来说,这些都是没用。”

    “兵变、哗变等事还是死了这条心为好。诸位想一想,这个周大虎是怎么升上来的?是靠军功升上来的,和谁打的仗?是令朝廷精锐之兵心惊胆战、闻虎色变的建虏作战。其手下有一支精锐之兵,谁闹事、哗变等,就是给人家送人头,这样的事谁敢闹?”

    高本阳接话道:“要不大家受过军法后,联系其身后势力共同弹劾周大虎,并发动大家的有关关系给其施加压力,怎么样?”

    屋中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炭火燃烧的滋滋声,和沉重的鼻息呼吸声,气氛沉闷。

    外面的寒风此时风力大了不少,不时响起一阵阵怪叫声,显得阴森恐怖,屋中灯火也是摇曳不定,忽明忽暗,五人也是心中有事都睡不着觉,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的焦虑之色越来越重、

    很快,有人在压力下撑不住了,陈天章第一个站了出来道:“我…我决定了,田不要了就交出去,家丁三十人,其中二十五人是彰德卫的军籍,也交出来,至于是养老还是跟着周指挥使效力,看情况再说。”

    陈天章的话一出,就招致了高本阳的怒斥,“叛徒,胆小鬼,我等五人应该共同进退才是,你竟如此不堪,被那个年轻毛头小子一吓你就软蛋了?”

    被高恩阳喝斥为叛徒、胆小鬼、软蛋,气的陈天章浑身颤抖,手指着高本阳大声喝道:“你这个蠢货,还有脑子没有?年轻毛头小子能升的这么快就成为一卫指挥使?能大胜建虏?”

    陈天章脸色一凝,继续说道:“那个周大虎敢派兵到省城开封府抓我等五人,只因点卯不到,大家是不是觉得太小事大做?”

    这话一出,大家觉得确是有些小事大做,完全可以等几人回到彰德卫执行军法,为何这么急?冒着一定风险去省城抓普自己等人?几人看着陈天章等着他继续说。

    陈天章看了几人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话镇住了他们,心中一松,继续说道:“这个周大虎敢冒大风险去抓我等五人,必然不是那么容易放过我等的。”

    陈天章龇龇牙道:“这次我怀疑不答应他要求的人,会被弄死或者进入大獄,其肯定已有准备,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朱光灿突然惊声道,“会不会执行军法三十军棍时,就地将我等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