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风雨飘摇,景行舟进去穿好鞋袜,收拾妥当才出来,而应无择带着人已经走了。

    快要到山脚下时,景行舟发现石桥处站着个人,举着红色油纸伞,那身影,不是叶清又是谁。

    叶清动作麻利,回太渊宫换了件干爽的衣衫,便赶过来了,看到景行舟没撑伞,他疾步上前,踮着脚把伞举在景行舟头顶。

    景行舟垂下眸子,等着他说话。

    叶清问:“先生需要帮忙吗?”

    “你吗?”景行舟挑眉,笑道:“帮忙送死?”

    叶清敛眉,转了下伞,“弟子本也没指望能干什么,就当下来送把伞。”

    “送我伞?你脑袋里养着鱼吗?”景行舟说着话,右手轻抬,伸出伞外,只见他掌中有淡淡月辉,半分雨水也近不得身,“实话说,我没闲工夫,再晚你那小师妹就要被吃了。”

    叶清便飞快道:“我见先生不快乐。”

    “这话说的,你就能给我快乐吗?”景行舟抬步走入雨幕之中,过了石桥,才面无表情地对叶清招着手,“小孩儿,过来撑伞。”

    叶清眨了眨眼,忙追上去,他个头低,为景行舟撑伞便只能伸长胳膊,也不觉酸困,看着朦胧雾林,便问道:“先生,我们不御剑吗?”

    “没剑。”

    叶清舔了舔唇,迟疑地说:“那把伏邪……”

    “别和我提那把蠢剑!”

    叶清刚开了口话头,便被景行舟低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道:“没眼力见的瞎子,什么阿猫阿狗的也跟。”

    叶清顿了顿,半晌,还是没忍住,笑意从嘴角露出。

    景行舟问他:“笑什么?”

    叶清回道:“伏邪是把好剑,它若听到先生这般评价,该是很伤心。”

    景行舟不说话,叶清便又问:“听闻先生手里现在有把刀。”

    “是。”景行舟默然片刻,提醒他道:“不过你最好永远别见它。”

    “掌门师尊也说过这样的话。”叶清好奇,问:“为什么?”

    “应无择。”景行舟将这三个字念在唇齿间,不知要嚼出个什么滋味。

    叶清把雨伞一转,上面落得水珠散开,他想了片刻,道:“先生方才是在生掌门师尊的气?”

    “他?”景行舟挑眉,微微摇头,“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