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是小金库里最不值钱的东西了,但都是她自己配的,治伤很奏效。连照挨个闻了闻药粉的气味,又回来,抬起叶琼欢的手。

    上面一道刺眼的红痕,是方才被红蓼咬的。连照低垂着眼睛,将药粉细细撒上她的伤口。

    不知怎的,七曲山小师妹魏琼花,好像有点怦然心动。

    这都是她当年养崽养得好的功劳吧?

    “你不是说不能拿吗,”定定神,叶琼欢问道,“自己怎么拿来用了?”

    连照抬眼看看她,黑眼睛清清冷冷的,很清澈。

    “我能拿,别人不行。”

    ——说出来的却是大浑话。

    “就你行,别人都不行?”叶琼欢难以置信了,“凭什么?”

    敷完药粉,连照将药盒收好。他转身背向叶琼欢,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凭这是我师父的东西。”

    一瞬间,叶琼欢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他师父是谁?罗浮山的谁?小金库在罗浮山,所以就属于罗浮山?

    还是说……是她叶琼欢?

    她几乎说话都结巴了:“但但这不是那个邪徒……?”

    “叶琼欢是我师父。”连照斩钉截铁,却又闲话家常般答道。

    这次,叶琼欢的心反而不跳了。

    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连照承认,她叶琼欢是他的师父。

    她的确是以师父自居。但直到最后,小连照都不怎么会说话,没能清楚叫出那一句“师父”来。

    没想到,十年后的如今,居然被她听见这句不伦不类的“师父”。

    她不确定连照是不是认出了她的身份在诈她。最好别是这样。

    叶琼欢习惯性地,装模作样眨眨眼睛。

    “那个萧关说连师兄曾被邪徒虐待,看来还有几分真。”

    连照忽地不作声了。

    叶琼欢半生作恶无数,但此时能以性命作保,她当初是真没亏待小连照。在她的注视下,连照终于开口,说的却是:“我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