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鲍蓉的问题,鲍芙没打算跟陶姚细说,这些糟心事她不想让她听了闹心,遂伸手轻抚陶姚的秀发道,“这事你别管,自有为娘来处理。”

    女儿就是她的逆麟,谁要是想来惹,她必定奉陪到底,这也是她最终坚决要金晴回去金家的原因所在,当然想要隔开她与叶凛,省得金晴以后越陷越深走不出这个迷障,所以对于金晴势必要冷上一冷磨一磨她的性子,千万不要随了鲍蓉六亲不认,但愿她能领悟自己这个姨母的意思。

    当然她也承认自己有私心,这世上没有哪一个母亲是不偏爱自己的孩子的,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她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自己的三个儿女都能一生平安顺遂。

    陶姚听到鲍芙如是说,遂不再对这个话题发表意见,比起自己的半桶水,当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鲍芙处理内宅事务上肯定要比自己更有手段,她就甭在鲁班门前耍大斧了,相信鲍芙会妥善处理的。

    叶游对于妻子赶走鲍蓉母女俩的事情只有赞成没有反对的意思,听过一耳朵之后就彻底被他扔到了一边置之不理。

    惟有叶凌不知道内情,听说了之后还一个劲地追问母亲为何动怒,就连陶姚也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个二哥真是个直肠子的人,不过这个因由绝对不能出自她口,遂她只是同情地看了一眼就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最后还是叶凛看不下去这个傻弟弟的一根筋,一把勾着他的脖子直接将人拖了出去,还是说明白比较好,省得以后这个傻弟弟不知道小姨鲍蓉的深浅,反被她给算计了。

    叶凌听自己亲哥说了一大堆,瞬间犹如被雷霹了一般,“哥,是不是搞错了?小姨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再说表妹根本就是被牵连的,虽然我也觉得表妹回她自己家住更好,但是……”

    说白了就是难以置信。

    叶凛只是斜睨他一眼,“你这是不相信你大哥我的调查?”

    叶凌猛地跳了起来,“大哥,我当然相信你,你是我嫡亲大哥,这世上除了爹娘还有妹妹,就你最亲,我还能不信你吗?就是到底与表妹一同长大还是有几分情份的,表妹性子又喜欢多思多疑,回头不知道小姨会不会迁怒她的身上……”

    “不管她如何,都轮不到我们去出头,你给我记好这点。”叶凛叮嘱自家亲弟道,他可不希望金晴打他的主意不成,又把目光放在叶凌的身上,这不是什么妒嫉心理,而是真的膈应。

    “我知道。”叶凌还是知道深浅的应了一声,表妹终归是表妹,又不是亲妹妹,他这个表哥若是强出头,会被人传闲话的,真毁了表妹的闺誉以后害得表妹许不到好人家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叶凛知道自家弟弟的斤两,这才放心地不再提点他。

    另一边厢的鲍蓉带着女儿紧赶慢赶在午膳时间到达了青云镇,这次母女俩还是选择了天香楼用膳,毕竟也就这处还算勉强看得过眼。

    金晴整个人情绪都不高涨,反而焉焉地跟在鲍蓉的身后走到楼上的雅阁用膳,趁着母亲点菜之际,她提出要去茅厕方便一下,鲍蓉看不都不看直接挥身让她出去。

    她带着贴身侍女走出了包厢,深吸了一口气算是排解了一番心中的郁闷,然后才朝天香楼的茅厕处走去,心里百般地不是滋味,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被姨母这般驱赶出门,这是耻辱,她的手紧紧地握着就如她此刻排解不出的愤恨。

    以前有多崇拜姨母,现在就有多恨这姨母,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想来以前姨母对她的疼爱都是假的,既然不是真心爱她,只是想把她当成一个替代品,那当初为什么要从母亲身边将她给抢走?害得她这些年与母亲都不亲近,相处起来始终都是隔靴搔痒。

    尤其想到回到京城后住回自家不知道要遭那俩妹妹多少嘲笑,一想到那俩妹妹的嘴脸,她的手就紧握成拳,手指甲都陷进肉里也不自觉。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认输,不能被人看不起,面子是得自己挣的,再说永安侯府的财富地位也不是她能轻易放弃的,诚如母亲所言,大表哥是她能得到的最好的婚事。

    只是该怎么办才能重新迎回姨母的好感呢?这是个问题,她得好好地深思才行。

    正走着走着,听到隔壁的柱子后面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提到陶姚的名字,她猛地睁大眼睛,示意侍女停下脚步,而她自己却是靠近偷听起来。

    “你真的想好了?要找人去那个荷花村的什么诊所闹事?听说那儿有个稳婆叫陶姚的长得很不错,你这是看上人家了?”这话说得促狭之极,显然是拿来打趣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只是这丫头不太好说话,你们到时候安排得逼真一点,我到时候去救场,一定能搏得她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