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花板上的青年身旁围绕的一个个讨厌的人,看着青年对那些讨厌的人露出笑容,看着……青年闭上眼睛,形状饱满的唇,等待另一个男人的亲吻……

    江帝俊的呼吸乱成一团,心像是被撕成了碎片一样疼。

    他被自己的理智打败了。

    不舍的盯着青年的脸看了最后一眼,江帝俊终于阖上眸子,浓黑的睫毛微微颤抖。

    “一会儿,就去跟导演请辞吧,离……离他,远远地……”

    远远地……

    只有离那个让他动心到心痛的人远远的,才能让他克制住自己把那人抢到自己怀里、压倒在自己身下的冲动与欲望。

    薄唇微动,说出口的话细不可闻,却像是一把又一把锋锐无比的尖刀狠狠扎在心上。

    这痛,比当年在战场上被子弹穿过身体的痛更让他难以承受。

    仰面躺在床上的男人紧抿的唇都是苦涩的弧度,他浑身散发着悲伤颓然的气息,眼角处倏忽落下一滴泪来。

    ……

    太一是晚上洗漱完后,正要关上宿舍门的时候,听到走过的兵哥们在讨论的关于江教官忽然病了的消息。

    他关门的手一紧,脸色微变:“病了?”

    肖清雨早已经乖乖躺在了床上,接了一句:“他们乱说的吧?刚才我在浴室里,还听到两个人说,江教官好像已经跟军团的长官请辞,不再继续参与我们的节目了……”

    什么?!

    太一反手拉开门,跑了出去。

    刚从洗漱间出来的杨路真疑惑的问:“这都要熄灯了,太一也不穿件外套,怎么背心短裤的就跑出去了?”

    肖清雨摸了摸鼻子,他也不知道啊。

    旁观了全程的赵林没吱声,心里却隐约有了猜测。

    ……

    医疗室。

    方医生看了眼挂在床前的点滴瓶,打了个哈欠:“估计还得二十分钟,我先去收拾下别的东西。”

    江帝俊薄唇干裂起皮,面上微黑的肤色如今却显出几分苍白来。

    他阖着眸子,声音沙哑:“本来开点退烧药就行的,您还非要给我挂水,也不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