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詹王回来和周清清一起用的饭,为着不因自己而倒人胃口,这种时候阿烛一向是回避,叫意泠笑笑玟和上前服侍的。

    周清清知道她的心思,也不强求。

    饭间两人偶然提起早上的事情,一个大加赞赏,一个含笑谦逊。

    忽闻外面似乎有越来越近的哭嚷说话之声。周清清也没多想,顺口便道:“外面有谁在说话,阿烛去看看。”

    阿烛听话去了。不一会儿回来回道:“是今儿娘娘惩处的那两家人,婆子家里的小女孩过来哭诉求情。”

    “我是长久的不管内宅这点事,如今看来,咱们府里确实缺点规矩。”詹王只是淡淡的道:“他们不是一家子都要发卖?此时应该被看管起来才是,如何能逃出两个人来在周妃的院子前哭。”

    论起来这事不是周清清的责任,明显是要么买通了看守的婆子,要么看守的渎职。

    反正无论如何都是看守婆子的不是。

    也不等周清清去思考该怎么处置了,詹王自己便对外吩咐道:“来人,将外面的扭送回去,看守的婆子,罚一个月的月银。再有逃出来的,便连看守一起打发了。”

    阿烛一凌,出去传了话。

    詹王也就中午回来陪着周清清吃了顿饭,下午便又出去了。

    周清清这才找到空闲和阿烛说道:“你今儿是怎么说?”

    “嗯?”阿烛道:“怎么这么问?”

    “你今儿一直不大对劲儿,”周清清道:“还有今儿来哭的那个,若是平时,你早有法子把她们给打发了,怎么会轮到叫王爷亲自吩咐?”

    “你是不是,又心软了?”

    阿烛辩解道:“我没有。”

    “胡说,你分明就是心软了。”周清清道:“我还不知道你的,你不会可怜那两个人,却会可怜她们的家人无辜受牵连。”

    “你呀,最容易心软了。”

    被挑明了心思,阿烛也不好再嘴硬,只是道:“我只是觉得,祸不及家人。十几岁的小丫头又能知道些什么呢?她们原没错。”

    “哈哈哈哈,”周清清忽的笑了起来:“我的好阿烛,我只道你是心软,不想你竟还是如此天真。”

    “什么叫祸不及家人?”

    “若要祸不及家人,那先要福不及家人。”

    “你可怜她的女儿,可她的女儿难道不是她偷盗的受益者吗?”

    “十几岁已经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年纪了。她十几岁,你也十几岁。阿烛你想想,若是你的父母每隔几天都能不知道从哪里弄回一笔银子,明明都是奴才你家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能比旁人家过的好,你会真的从头到尾都茫然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