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
“嗯。”白倾应我，头也不抬。
我问：“还没完吗？”
“得再写一两个时辰。傍晚前全分发出宫去。”
我随手拿起一张红艳艳的赐福贴，红纸黑字，黑字写得俊秀整齐，就像白倾这个人。
我笑说：“五哥，你不用写得那么好吧？”
“不要笑话你哥哥。”白倾说，他精神很专注，每个字都体现出了他的用心。
我又问：“五哥，你渴了么？我倒杯热茶给你，傍晚前一定能全写完的。”
白倾终于抬起头，我微笑着瞧他，他也露出笑容，同时毛笔头点了点我的额头。“十五，五哥这几天恐怕没时间陪你饮酒玩乐了，你自己去玩，等过这几天，我带你一起出宫，我们到街上去逛逛。“
我知道他忙，忙完赐福贴，他还要忙着去接见聚集朝堂前来祝贺新年的大臣、亲王。我知道他忙得快乐，他是最端庄自持的人，但真正自心底里散发的快乐，是如何也瞒不了人的。
这一天时间里，我三次想起林越，今天除夕，他在做什么？
晚上夜宴结束，礼节终于宽松了下来。等不及看烟火，我给小梦使个眼色，小梦会意，跟我偷偷从御花园溜回了留离宫。
我急急忙忙把头冠、厚重的华服脱下，又换上在外头时的衣服。
小梦问：“小公主，你这是？”
“出宫。”
小梦眨眨眼，“现在这个时辰您还出去？”
我对她笑笑，边把衣服换好，眼光随意瞥见了穿衣镜中的自己的脸庞，那从早上涂抹上去的胭脂水粉过了一天，大体上还是看得过去，就这样吧。我说：“放心，我今晚出去，今晚也会回来的，现在的时辰还不算太晚。”
刚要走，又回身把挂梨花木衣架上的大红羽毛缎的斗篷拿上。
出皇宫南走，头顶上的夜空不时炸放璀璨闪耀的烟火。过年喜气洋洋的气氛驱散了寒冬夜晚的冷气，大街上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满目男女老幼，手相携，呼前招后，欢声笑语不断。我脚步轻快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到八廓街，八廓街晚上布庄的生意依然兴旺。家家户户灯火灿烂如白昼，而这座小客栈依然窗门禁闭，漆黑一片，外边的灯光也照不到它身上，安然地蜷缩在黑暗里，仿佛快乐是别人的，它有没有无所谓。
我伫立门前，手指叩了叩门板。
我听见门里有人脚步声轻微地正靠近门口，也听见了那微弱的呼吸声。里面的门栓缓缓被人抽开。
我不由挺直腰板，正了正色。
“吱吱吱——”
我低下头，来开门的是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太婆，背驼得厉害，手里提着盏油灯，燃着黄豆大的灯火。
“嗯。”白倾应我，头也不抬。
我问：“还没完吗？”
“得再写一两个时辰。傍晚前全分发出宫去。”
我随手拿起一张红艳艳的赐福贴，红纸黑字，黑字写得俊秀整齐，就像白倾这个人。
我笑说：“五哥，你不用写得那么好吧？”
“不要笑话你哥哥。”白倾说，他精神很专注，每个字都体现出了他的用心。
我又问：“五哥，你渴了么？我倒杯热茶给你，傍晚前一定能全写完的。”
白倾终于抬起头，我微笑着瞧他，他也露出笑容，同时毛笔头点了点我的额头。“十五，五哥这几天恐怕没时间陪你饮酒玩乐了，你自己去玩，等过这几天，我带你一起出宫，我们到街上去逛逛。“
我知道他忙，忙完赐福贴，他还要忙着去接见聚集朝堂前来祝贺新年的大臣、亲王。我知道他忙得快乐，他是最端庄自持的人，但真正自心底里散发的快乐，是如何也瞒不了人的。
这一天时间里，我三次想起林越，今天除夕，他在做什么？
晚上夜宴结束，礼节终于宽松了下来。等不及看烟火，我给小梦使个眼色，小梦会意，跟我偷偷从御花园溜回了留离宫。
我急急忙忙把头冠、厚重的华服脱下，又换上在外头时的衣服。
小梦问：“小公主，你这是？”
“出宫。”
小梦眨眨眼，“现在这个时辰您还出去？”
我对她笑笑，边把衣服换好，眼光随意瞥见了穿衣镜中的自己的脸庞，那从早上涂抹上去的胭脂水粉过了一天，大体上还是看得过去，就这样吧。我说：“放心，我今晚出去，今晚也会回来的，现在的时辰还不算太晚。”
刚要走，又回身把挂梨花木衣架上的大红羽毛缎的斗篷拿上。
出皇宫南走，头顶上的夜空不时炸放璀璨闪耀的烟火。过年喜气洋洋的气氛驱散了寒冬夜晚的冷气，大街上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满目男女老幼，手相携，呼前招后，欢声笑语不断。我脚步轻快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到八廓街，八廓街晚上布庄的生意依然兴旺。家家户户灯火灿烂如白昼，而这座小客栈依然窗门禁闭，漆黑一片，外边的灯光也照不到它身上，安然地蜷缩在黑暗里，仿佛快乐是别人的，它有没有无所谓。
我伫立门前，手指叩了叩门板。
我听见门里有人脚步声轻微地正靠近门口，也听见了那微弱的呼吸声。里面的门栓缓缓被人抽开。
我不由挺直腰板，正了正色。
“吱吱吱——”
我低下头，来开门的是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太婆，背驼得厉害，手里提着盏油灯，燃着黄豆大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