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嘴角微微抽了抽。

    跟鄞诺一起住倒是没问题。经历了那么多事,对于鄞诺的品性与习惯,她也算有些了解。

    鄞诺表面上虽然嘴欠,霸道爱欺负人,但实际上,对于同伴,他很有分寸感。

    他会给予同伴足够照顾的同时,还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从没有任何多余的好奇,绝对称得上是个君子了。

    只是这次他说的话,温小筠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因为她身子虚,不抗造,所以要跟他一起睡,这话怎么听得就那么瘆人呢?

    不过现在并不是矫情的时候,只要不和别的男人住大通铺就行。

    她接过水壶,朝着鄞诺点点头,“这样最好。”

    拿水壶的时候,温小筠的指尖不小心触到鄞诺手背。

    冰凉柔软的触感立时叫鄞诺身子一颤,水壶也差点没失手掉落。

    好在温小筠接的结实,又好在温小筠的脑子全在即将开始的滕县官场生涯上,拿过水壶,拔了盖子仰头就喝了起来。

    鄞诺慌乱的别过身,仓皇的咬下一大口烧饼,囫囵咀嚼着,再不敢多看她一眼。

    只是口中原本喷香儿的烧饼,已然味同嚼蜡。

    等到两个人吃完了刘冯汉送来的所有烧饼,马车也行到了滕县县衙大门前。

    温小筠抬袖抹去嘴边烧饼残渣,又掸了掸身上碎屑,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不得不说,这一路上担惊受怕的,两个人真是一顿消停饭都没吃好过。

    这顿烧饼宴,对于她和鄞诺来说,就是一场及时到不能再及时的及时雨。

    不过叫温小筠没有想到的是,新一天的好心情,也就止步于此了。

    两人下了马车后,鄞诺便嘱咐小药童先将马车驾驶回药铺。以后自然有人去药铺去领马车。

    小药童点点头,便驾驶着马车掉头回程。

    这边,鄞诺带着温小筠拾阶而上,一前一后的走进县衙大门。

    此时的天色依旧阴沉沉的,触目所及的建筑物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温小筠顿时有一种近视眼没带眼镜的感觉,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很有距离感。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能大概看出,滕县县衙的规模比之州府衙门来,的确要小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