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原本被未知信息唬住的心思反而在这一声雷鸣中平复下来。

    所以说这石殿当中用这样繁杂炼制的锁链牢牢拴住,用那样残忍的手段削弱五感的人,不是一个大佬,而是一个大魔头喽?!

    九方幽殓……这名字真的好奇怪了,有谁会起这样的名字?

    殓?殓什么?普天之下好像也只有一样东西是需要用到这个“殓”字,谁人会把这样的字用作名字?!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她很确定自己无论是上辈子的经历,以及后来通读整篇小说,都没有读到过这样一个人,如果有,这种个性如此鲜明的名字,要是看过她绝对不可能忘记,谁都不可能忘记。

    “他……从出生开始就被上家族这样拴着?”她终于忍不住开始向武栋打听。

    武栋也体会到了花灵媞终于开始产生的对这个任务的正视,脸上的神色自得中也带上正经,开始认真介绍起来。

    “怎么可能,他还小时因无人知道是个魔,当然是和别的家族子弟一样长大。只是他虽是家族直系,能撑门户的长辈都死绝了,只有寡母被他蒙蔽将他养大,可惜最后还是死在他的手里。

    长大些后他便在族中做最低贱的苦役,赚取生活所需。你道为何他会叫做这个名字?幽是他寡母为他取的名,殓则是外人叫他的外号,因为他那时专门替族人收敛埋尸。哼,现下想来,只怕他所有的家人以及那些尸体都只是他吸取灵气的牺牲品罢了!

    后来家族长辈发现他入魔的特征,这才知道家族隐藏着这样的大患,多年来管教禁锢不行,最后只得设立禁地,建造囚牢,削弱其实力,才将他压制在此。并且布下这断灵绝才大阵,希望有一天能耗尽他的灵气,令其死亡,这才能除去这泼天的大祸。

    你看,这石殿是不是比这夜色更黑?其实它们都是皓石啊,只因不停的吸入这浓重的魔气,千年下来才变成这样。”

    武栋一口气说了许多,该介绍的都介绍了,和前一晚以及刚才比起来,诚恳的态度可谓一个天一个地。

    说完才又继续看向已经听楞了的花灵媞,“这下你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了吧。”

    花灵媞愣了好久,脑子才接收到武栋最后一句话,“啊,啊?知……知道吧,上家族就是让我来看管此处,看好标简,不让大……魔头逃出来。”

    她差点在武栋面前说出“大佬”两个字,好在最后一刻脑子恢复清醒。

    武栋听了这话意味不明的停顿了下,没有肯定她的话,却也没有否定她的话,只幽幽一笑,看了一眼小破屋。

    这一眼真的让花灵媞心里很不舒服,现在脑子灵活的她怎么想不到武栋的眼色,他哪里是在看小破屋,他这一眼是在提醒她屋子里那些被她固执叫做武器的刑具。

    作为一个在地球上“博览群剧”开过眼界的女子,她在狱卒该做什么上比一般小姑娘懂太多,除了看管,工作内容自然也有审讯。

    她当然很排斥这个!拜托,她可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好嘛,平时练功炼体术拿着武器和人过招,那叫飒爽英姿,那叫巾帼不让须眉。

    可你让她穿着脏不拉几的狱卒制服一脸奸笑笑出横肉朝一个男人施虐……我会被警察蜀黍抓起来的!她真不好这口!

    不行不行,太毁我英明神武的形象了,她忍不住拂了拂鬓边被吹落的碎发,提醒自己是个温油小白花,然后却笑容灿烂的向武栋露出一个“我懂”的神色……点了点头。

    武栋第一次有点看好一开始很不喜欢的这个新来的小丫头片子,因为他发现其实小丫头有小丫头的好处,比如年轻人反应迅速,背景手段不成熟却也不敢违抗长辈的命令。这不,瞧瞧这丫头可怜兮兮的样子,却还是知道他指什么和明白以后要怎么做。

    啊,果然之前这番手段没有白费,这手下就该这么带,要不然这清闲的位置也不会是自己这种外姓族人待这么久,还不是因为有他坐镇,禁地常年不出纰漏?!

    “既然你都搞清楚了,我也就不多说了。此间任务虽没多少好处,却也比出门在外轻省。”他心情很好,于是破天荒的看着花灵媞小小一只,接着说了一句,“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便只管和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