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铃声响到第21声时,陈玦终于忍不住了,挣扎着摸到手机,迷糊地瞅了一眼手机屏幕:吕一卓。

    陈玦接起电话,咬牙切齿道:“你最好能有什么天塌下来的事,否则我拧了你的头。”

    吕一卓打了个寒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西南新区发生凶杀案,您得过来。”

    陈玦翻了个身,揉了揉额角,看了眼时间:0:00,叹了口气,说:“知道了。”

    陈玦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运走了,陈玦看了眼时间:0:46。西南新区离她家是真的远,飙车到这都用了近40分钟。

    陈玦走到吕一卓跟前,问:“怎么个情况?”

    吕一卓指了指现场痕迹固定线说:“根据报案人说的,他在外边喝酒,喝醉了回家,刚走到秦氏大楼,楼上就掉下来个人,脑浆血糊子溅人一身,给人吓得酒都醒了,坐地上痴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报案,报案时间是23:38。尸体上除了头部被砸出来的伤口之外,还有一道勒痕,目前无法判断那个是致命伤,还得等尸检。”

    “嗯,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呃,大概50分钟前吧。”

    “哦,到了才叫我。”

    吕一卓摸摸头,有点难为情:“呃,您上一个案子太用力了,陈局不想让我告诉你来着。”

    陈玦白他一眼,又看了看四周问:“报案人呢?”

    “被吴宇带回去做笔录了。”

    陈玦点点头,抬头看看天台,说:“行,你先回去确认死者身份。”

    吕一卓点点头,开车离开现场。

    陈玦走上受害者坠落的天台,天台很干净,只摆放一些桌椅和清洁工具,除了受害者坠落的高台有脚印之外其他地方就没有任何痕迹了,显然被人清理过了。

    陈玦向下望正好与向上望的林子霁对上,陈玦便吼林子霁带人上来取证,吼完又转身下楼。

    这会儿的秦氏大楼已经没人了,漆黑一片。现场已经被隔离了,但在外围还是围了一圈人,估计都传到网上了,得加快速度了。

    陈玦转身一边走向车,一边喊:“物证科取证,其他人收队。”身后传来一片“是”。

    陈玦刚上车电话就响了,一看是陈山,陈玦接起电话,还没等陈山开口,就先发制人:“爸,请拾起你作为警局局长的责任感,不要再给我开后门。哦,我一刑警队长,抓个犯人还要走后门多休息几天,那怎么着,和我一起抓犯人的就不是人了?不需要多休息几天?那吕一卓跟我一起跑前跑后的不需要休息吗?事那么多,你也是从队长过来的,咋就不明白呢?”

    陈山被一顿连珠炮轰的一下忘了词,只能哄着陈玦:“那爸爸不是怕你太累吗,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还是像你妈一样在家里享福才是正事儿,你都28了还没谈过恋爱,都是这工作累的,这样,你辞职回家来,爸养着你们娘俩。”

    陈玦见他越说越离谱,便含糊两句“行了行了,知道了”就挂了电话,驱车回了警局。

    陈玦到警局时,吕一卓正目送报案人及其亲属离开。吕一卓见陈玦来了,便走过去说:“该问的都问了,跟他之前说的差不多,除了时间上略微有点出入之外,其他的都没什么可疑的点。”

    陈玦点点头,拿过笔录纸边看边问:“尸检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