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乱成一团浆糊,沈鹤行拍拍他的背,才将他从失神的状态下拉回来。

    “对不起……先生,我本来打算向您请假……”迟语磕磕绊绊的回答,“是我……弟弟的、生日……”

    ——你们家总要到场一个吧?

    “我弟弟……”

    ——你不来,我就找你妈去。

    “我必须去。”

    迟语闭上眼,悄悄攥紧衣角:“我必须去……对不起,先生,请您批准……”

    沈鹤行脸上没有表情,眉头也是舒缓的,呼吸也很平,似乎没听到迟语的话,良久才听到沈鹤行叹了一口气,推开了迟语的肩。

    迟语有一瞬间觉得天塌下来了,沈鹤行把他推开,就像扯掉长在他身体上的肉,但沈鹤行只是握着他的肩,指腹摸到他的眼角。

    “好了,别哭了。”沈鹤行揩去他眼角的泪,“去吧,我等你回来。”

    泪水热热的,抹开很快就蒸发掉。

    怎么比小时候还爱哭了。

    迟语惊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泪腺似乎比他更快一步感受到痛苦,竟然在沈鹤行面前就悄悄的落下泪来。

    迟语表忠心一般拼命点头:“我一定会回来、很快就回来。”

    “嗯。”沈鹤行说,“别让我等太久。”

    沈鹤行什么都没提,像不认识迟家人一样,或许在沈鹤行眼中,迟家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迟语在心里偷偷的,为可有可无的曾经的自己松了口气。

    “要送什么礼物,有想好的吗?”沈鹤行问他。

    “还,还没有。”

    说实话他根本没想过去迟庭的生日。上大学前迟庭生日从来不叫他,连他寄过去的礼物都拒收,父亲倒是喊过几次,但他也没自讨没趣的去参加,再后来也不寄礼物了。

    上了大学后迟庭倒是开始找他讨要礼物,但礼物压根就不是迟庭的目的,借机侮辱他才是,当然礼物也毫不意外的进了垃圾桶。

    “手表怎么样?”沈鹤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又抱回去,重新搂好怀里的人。

    “是挺好的。”

    好是好,但他能买得起的,迟庭估计看不上。

    “衣帽间有很多表,都没带过。”沈鹤行说,“你随便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