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柜内满是绫罗绸缎,空间狭小,李汀南半个身子还在外边露着,她伸出手,想将那木盒往里推推。

    却在触及木盒时,猛地一顿,而后捏着妆匣的把手,用力往外一拽,打开了木盒,见珠钗宝饰铺了满盒。

    李汀南暗道不好,依那府丁的口吻,刚才抬出去的,是这屋内的旧物。但这屋内陈设齐全,柜内的衣物丝被不见少,金银珠宝更是装了一满盒。

    她脑中想起一记闷雷,刚才府丁丢出去的,绝不会是房内旧物。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她无暇思考更多,一个使劲,挤进了柜内,捏着骨笛的手,也渐渐收紧。

    “还不快些出来,你若照做,这事还尚有一线转机,若不出来,就算闹到官府去,那也是你们许家有错在先!”

    张四握着腰间的利刀,说起谎话来,心都不跳一下。

    张四止不住地皱眉,他走了这一路,怎么也没想明白,许家女儿哪来的胆子,怎么敢去刺伤自家公子。

    想起临走前公子的交代,他心里又不免有些怜悯,小小的女儿郎,还没有过几年好日子呢,却已经要早些下去投胎了。

    他本来不愿揽这活计,但转念一想,主子经常骂自己猪脑袋,若不是一身力气,早就被赶出府了。

    要是自己将这事情做好了,那公子岂不是会对他刮目相看?

    张四心中暗笑,在公子面前得了脸,那离涨工钱还会远吗?

    他越想越来劲,清了清嗓子,“不出来是吧!”

    张四把手搭在木门上,“那就休怪我这刀剑不长眼了。”

    “嘟”的一声,一把玉扇破风而来,砸掉了张四搭在门上的手。

    “是谁在此放肆,知不知道这是……”

    张四痛的呲牙咧嘴,愤然转身,却在见到院中的男子时,深吸了口气。那男子周身气度不凡,虽不知具体是什么身份,但总归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想到这,他渐渐止住咒骂,“这位贵人……”

    苏宇抬手示意他噤声,“张尚书家里还真是热闹,今日不过来喝杯喜酒,竟也能看一出好戏。”

    “这位贵人可是迷路了?宴席就在前院,您出门左拐就能看见了。”

    苏宇挑眉,“这便是张府的待客之道?”

    张四眉头一皱,招待客人又不是他的职责所在,他都已经告知他怎么去宴席了,这人竟还胡搅蛮缠起来!

    他本欲发作,身后的府丁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张四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赵公子,小人眼拙,真是有失远迎。”